容珮定了定神,道:“不管娘娘如何選如何做,奴婢都跟隨娘娘。”
容珮朗聲正氣道:“中宮便是中宮,正室便是正室,哪怕那些妾侍個個貌美如花,也不能和娘娘比肩的。”
如懿微微點頭,語意沉著:“也是。是人如何會不老,紅顏芳華與年青時的愛戀普通彷彿朝露,逝去無痕,又何必苦苦固執。拿得住在手內心的,向來不是這些。”
如懿點頭道:“曉得了。”
如懿細心避開薔薇花枝上的細刺,冷冷道:“本宮冇忘。固然上回著你去尋令妃,你回稟本宮她正在太後宮中受斥責,又說為了十阿哥身後唱崑曲見罪於本宮,才被太後罰去十阿哥靈前跪著,偶遇了舒妃,與舒妃的死並無乾係。但不知怎的,本宮內心總不舒暢。這些日子她都自閉於宮中思過,倒是溫馨些了。”她的心機微沉,“這幾日她日日寫了請罪表獻與本宮,述及昔日的情分,言辭倒也不幸。”
容珮渾身一震,神采大變,旋即跪下道:“娘孃的意義是……”
容珮撇撇嘴道:“年青貌美是好,可誰不是從年青貌美過來的?奴婢聽聞皇上這些日半夜夜歇在忻嬪的同樂院,又犒賞無數,真真是殊寵呢。”
容珮輕哼一聲道:“狐媚子就是狐媚子,再請罪也脫不了那不幸巴巴樣兒!至於她溫馨不溫馨,一起看著才曉得。”
而後幾日,如懿再未聽聞金玉妍伴隨永珹前去芳碧叢覲見天子,常常求見,也是李玉客客氣氣擋在外頭,尋個由頭回絕。便是永珹,見天子的時候也不如平常這般多了。
容珮道:“現在皇上的諸位皇子當中,冇了的大阿哥和二阿哥不提,三阿哥鬱鬱不得誌。皇子當中,我們十二阿哥當然是嫡子,但到底年幼,眼下皇上又最喜好四阿哥。這些日子皇被騙然有些冷淡嘉貴妃和四阿哥,但是四阿哥死力馳驅,為江南籌集賦稅,非常賣力,皇上又喜好了。奴婢想……”她欲言又止,還是忍不住道,“奴婢想嘉貴妃一心是個不循分的,又有李朝的孃家背景,怕是想替四阿哥謀奪太子之位也未可知。”
如懿下認識地取出一盒綠梅粉,想要補上眼角的細碎的紋路,才撲了幾下,不覺黯然發笑:“最是人間留不住,紅顏辭鏡花辭樹。偶然候看著本日容顏老於昨日,還老是癡心妄圖,想多留住一刻芳華也是好的,卻連本身也不得不承認,畢竟是老了,也難怪皇上喜好新人。”
天子沉吟半晌,便道:“戴氏是總督之女,又是鑲黃旗的出身。她尚年青,便給個嬪位吧。”他的手指篤篤敲在沉香木的桌上,考慮著道,“封號便擬為忻字,取歡樂高興之情,為六宮添一點兒喜氣吧。”
容珮低頭思考半晌,道:“娘娘真如許想。”
如懿悄悄一嗤:“甚麼也未可知,這是篤定的心機。嘉貴妃當年盯著後位不放,現在天然是看著太子之位了。”
如懿掩唇慵慵打了個嗬欠,靠在絲繡玉蘭花軟枕上,慵懶道:“皇上昨夜又是歇在忻嬪那兒?”
容珮見如懿如許說,更加大了膽量道:“奴婢想著,除了四阿哥,皇上還喜好五阿哥。若皇上動了立長的心機,我們看來,天然是選五阿哥比選四阿哥好。可即便是五阿哥養在娘娘膝下過,恕奴婢說句不知輕重的話,五阿哥到底不是娘娘肚子裡出來的,再好再孝敬也是隔了層肚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