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櫻請了安,富察氏笑著轉頭:“起來吧。可貴你來的早。”
青櫻聞言,不覺盜汗涔涔,輕聲道:“主子娘娘……”
青櫻笑:“主子娘娘甚麼好東西冇見過,不過是考考妾身眼力罷了。”
惢心待她們出來,扶住青櫻的手漸漸往前走,低聲忿忿道:“月福晉不過是和您一樣的人,受了您的禮也不行禮,她……”
富察氏迴轉頭在金飾匣裡閒閒挑出一雙小巧藍寶墜耳環,口中道:“疇前府中,你的職位天然比高氏矜貴,現在看來,她竟是要跟你比肩了。唉……你先跪安吧。”
富察氏淺笑不語,青櫻揀了一枚點翠銀鳳含珠的步搖比了比,道:“本日是舉哀的最後一日,明日就是正式的即位大典。主子娘娘固然是素裝,也得帶些亮眼的金飾。這步搖鳳帶翠羽,鳳凰的眸子子也是藍寶珠子,再配上幾朵藍寶的珍珠花兒,最端雅不過,也還素淨。”
當年還是四皇子的天子獲得這對鐲子,也是欣喜非常,固然寵嬖兩位新婚的側福晉,但還是送給了嫡福晉富察氏。富察氏體念天子的情意,收下不過幾天,便轉贈給了青櫻和晞月。
青櫻聽得如此,隻得謝恩,“多謝主子娘娘。主子娘娘一貫對我和姐姐一視同仁,我能倚仗的,也隻要主子娘娘了。”
青櫻忙道:“妾身不敢。”
這日淩晨起來,青櫻倉促梳洗結束,便去富察氏宮中服侍。為了起居便於主持喪儀諸事,富察琅便一向住在就近的偏殿。
青櫻退開一步守著,隻在旁服侍著遞東西。富察氏看在眼裡,也不言語。待到打扮結束,才漸漸笑說:“好好兒的側福晉,倒為我做起這些微末工夫,可委曲你了。”
青櫻道:“勞姐姐操心,統統都好。”
晞月點點頭,笑道:“入宮這幾日,mm都還住得慣麼?”
青櫻勉強淺笑:“妾身與月福晉一同服侍皇上,說不上誰搶了誰的風頭。妾身如有不如人的,高姐姐合該指教。”
有風貼著麵刮過。京中玄月的風,本來有如此風沙模糊的涼意,會吹迷了人的眼睛。
這一日靈前哭喪,晞月理所當然跪在青櫻之前。富察氏一句言語都冇有,反而待高氏比平常更客氣。殿中人最擅見風使舵,一時候也改了昨日駭怪之情,待晞月更加恭敬。
隻聞得溫婉一聲:“請出去吧。”
高晞月這般直呼“mm”想來是有備而來,潛邸中的身份,現在已是變了。青櫻自知情勢分歧昔日,先與晞月見了個平禮,方含笑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主子娘娘梳洗結束,出來恰好呢。”
第四章直言 (1)
這一隻鐲子,原是安北國極奇怪的貢品。安南本出好翡翠,但如這一對的,真真是罕見。一串碧綠翡翠珠顆顆一樣大小,通透溫潤不說,更可貴的是竟然均勻得冇有半點正色,碧幽幽得恍若一汪活動的綠水。若拿到陽光下照著,便會呈現一紋一紋水波似的的瑩白光痕,如同孔雀翎羽普通。因這翡翠珠碧色沉沉,以是特配了赤金纏絲花葉護著珠子周身,每顆翡翠珠的兩端各用薄薄的蓮花狀金片裹住,更是一分匠心獨運。
晞月居高臨下瞥她一眼,“mm千伶百俐,今後可算棋逢敵手了。景仁宮的烏拉那拉皇後,約莫會和mm一樣有空,一同閒話家常呢。”她見青櫻神采微微難堪,走近一步低聲道,“夾在皇太後和烏拉那拉皇後之間,mm與其有空爭寵,不如想想,該如何自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