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撫著她新梳起的青絲,緩聲道:“如懿,朕曉得你疼大阿哥,大阿哥也爭氣,但他到底不是你親生。哲妃的位次也不能與皇後相提並論。三阿哥固然也敬愛,但總笨笨的,被養得過分嬌氣,今後也隻能做個繁華閒散宗室了。怡朱紫這一胎是公主也好阿哥也好,朕都不想了,隻但願他們母子安然就是。”
如懿柔聲道:“李美女是機警,也忠心,但他年青,皇上得好好曆練了才氣罷休重用啊。”
天子悠然長嗅:“朕當然放心。就像常常聞著你殿中纔有的沉水香,朕便感覺心機安好清楚。”
天子低低在她耳邊道:“朕曉得如許很不公允,朕和你還冇有孩子。但朕真的不曉得該如何去說,說出朕這麼多年的心願,讓你明白。”
怡朱紫微微一怔,撫著小腹含笑道:“我那裡敢期望真能做一宮主位呢。疇前在潛邸時我不過是皇後孃娘身邊的小小侍女,能有幸奉養皇上已經是老天爺格外寵遇了。現在我隻盼著能好好安穩入眠,來日孩子平安然安生下來就好了。”
怡朱紫緊緊擁著被子,往床裡縮道:“嫻妃娘娘,彆開窗,有人關鍵我!”
海蘭另有些不放心:“但是怡朱紫有腹痛之狀?”
天子眼中有伏波似的動容與感切,彷彿是劃過深藍天涯的流星,有那樣燦爛的光影:“如懿,感謝你如許曉得朕。朕也曉得,這是在委曲你,但是偶然候名分地點,朕也不得不委曲了。”
飯畢,天子便起家往養心殿去。如懿想著太子一事,又念著怡朱紫的身材,實在是百感交集。正想著,卻見海蘭急倉促過來道:“姐姐,我剛從怡朱紫那邊過來,像是不大好呢,你快疇昔看看。”
那麼,她又怎肯去拂逆他的心機。她俯下身,伏在天子膝頭,輕聲道:“皇上想做的,那就必然要做到。那是對二阿哥好,也是撫平皇上本身的情意。”
海蘭忙摘下銀帳鉤上懸著的一個香包,笑道:“你彆怕,延禧宮裡掛了好多驅蛇的香包,蛇一聞到氣味就跑了,你放心住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