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隻得承認：“也是臣妾收伏了五阿哥的乳母，在五阿哥入眠後悄悄翻開衣被讓他受涼，使愉妃忙於照顧親子，得空顧及舒妃並不非常較著的抱恙。”

太後長歎一口氣：“福珈，你聽聽，如許好的心機謀算，便是當年的烏拉那拉皇後也不能及啊！哀家在深宮裡孤單了這些年，倒真趕上了一個短長的人物呢！”

太後斜倚在軟榻上，由著福珈半跪在腳邊用玉槌有節拍地敲著小腿，取過一枚玉搔頭撓了撓，舒暢道：“聽得出是甚麼曲子麼？”

太後伸展笑道：“哀家天然曉得舒妃是對天子故意的，為著她故意哀家才肯重用她。因為故意有情，纔是真作假時假亦真，纔會讓人難以辯白。也隻要舒妃替哀家說話的嘴懷著的是一顆對天子的至心，天然也會讓人覺得她說的是至心實意的話了。”

“你會無能？”太後嗤笑一聲，坐起家來，寂然道，“你都驚了旁人的夢了，填進了舒妃和十阿哥的命了，你還無能？”

“不敢？”太後神情一鬆，笑道，“那你本身說吧，到底對舒妃和十阿哥做了甚麼？”

天氣已然全黑，外頭欲雨未雨的悶風吹得簷下宮燈簌簌搖擺，漾出不安的昏黃光影。

嬿婉聽著太後一一道來，彷彿五雷轟頂，瑟瑟不已，隻喃喃道：“太後，太後……”

嬿婉身子一顫，害怕地縮緊了身子，睜著錯愕無助的眸，膝行到太後跟前，抱著她雙膝道：“太後，太後，皇後不會是發明甚麼了吧？”

太後的聲音降落而遲緩，是大哥的女子特有的質感，像是焚久了的香料，帶著古舊的氣味：“如何？跪不住了？”

“哀家留意這麼多年，舒妃是棵極好的苗子，隻可惜用心太深，反而害了本身的平生！”太後喟然搖首，“可見這宮裡，你能夠有野心，能夠有冒充，但決不能有一絲至心，不然就是害人害己，自尋死路了。”

“不敢的事情你不也一一做了麼？”太後和緩了語氣，一一道來，“從舒妃俄然突入芳碧叢問起坐胎藥一事，哀家就感覺奇特。那坐胎藥裡的古怪，皇上知，太醫知，他們卻都不曉得哀家也知。舒妃一向矇在鼓裏，俄然曉得了，天然不會是從我們的嘴裡說出去的。而你偷偷學著舒妃的坐胎藥喝，厥後卻俄然不喝了，天然是曉得了此中的古怪。而舒妃去見天子之前隻在十阿哥的梓宮前見過你。除了你，還會有誰來奉告她本相？”

嬿婉看著那包東西，想要伸手，卻在碰到的一刻如觸電般縮回了手，荏弱香肩跟著她不成節製的抽泣悄悄顫抖，再不敢翻開。

太後的目光冰冷如寒錐：“你有多少本領，敢暗害皇嗣？暗害天子的寵妃？”

太後微眯了雙眼，蓄起一絲鋒利光芒：“你的心機倒打量得好，既要哀家寬恕了你，今後還得哀家保全，還要美其名曰為哀家辦事。你如許心有七竅的聰明人兒，哀家怕還來不及，那裡還敢用你呢？”

嬿婉惶惑道：“是。是臣妾打通了驛丞給他們下了腹瀉發熱的藥物，又擔擱延醫問藥的時候，讓他們阻在了半路，不能及時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