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點點頭，語不傳六耳，“他為皇後做事，我們稀有就成。你和李玉結識得早，得常來往。”

惢心笑道：“小主擔憂這個做甚麼。現在小主得皇上的寵嬖，遲早也會有個有福分的小阿哥的。”

茉心看了看四下無人，便低聲道：“不是不著邊沿，這邊沿就在這宮裡。小主細想想，皇後生的至公主和哲妃生的二公主都是冇福分的孩子，平生下冇多久便短命了。二阿哥、三公主是皇後當珍珠似的養著的，三阿哥更是純嬪的心肝寶貝兒。但是另有一個孩子，額娘不在了，孤苦伶仃的，恰好給小主用來招弟呀！”

惢心道：“奴婢一向聽人提及，說阿哥所照顧大阿哥的主子對比顧皇後親生的二阿哥的人還要足足多上一倍。或許大阿哥惡劣，也未可知。”

惢心笑道：“說也奇特了。純嬪娘孃的三阿哥養得又肥又壯，都三月裡了還裹得嚴嚴實實的，阿哥所服侍的嬤嬤們連對皇後的二阿哥都冇這麼上心呢。”

惢心點頭：“奴婢曉得。”

惢心忙笑道：“大阿哥，這是延禧宮新做的點心，奴婢送去阿哥所給三阿哥的。對了，今兒是三月三，禦膳房給各宮裡都送了豌豆黃，大阿哥在阿哥所冇瞥見麼？”

這一日延禧宮的小廚房裡做了些魚茸荷花糕，拿鰱魚的脊肉磨細了兌了漿細了的荷花糕，是做給嬰兒的吃食。如懿又讓惢心清算了兩樣時新點心，一併拿去阿哥所給了三阿哥，又道：“年下純嬪是來得最勤的，她內心除了兒子冇彆的牽掛。大師常來常往的，你便多送些東西去阿哥所給三阿哥。”

慧貴妃急道：“好好保養，好好保養，我都二十六了。再保養下去，年齡也不饒人了，那裡還能有孩子！”

王欽道：“嫻妃娘娘故意。可這個時候……可不巧。”王欽眼睛一瞟，如懿順著她目光看去，見蓮心站在養心殿廊下，便會心道：“皇後孃娘在？”

大阿哥有些膽怯地看著惢心：“這是嫻娘娘給三弟的點心，你給了我，不怕嫻娘娘懲罰你嗎？”

“她們？她們是誰？”

惢心點頭道：“大阿哥一小我從假山前麵跑出來，身上衣衫都沾了泥灰，定是冇有人跟著。”她細心想了想，“另有，奴婢記得大阿哥的衣領上沾了些油漬，這個時候還冇到午膳，阿哥公主們的早膳平淡，不見油腥。這油漬必然是隔夜的。”

大阿哥難過又害怕地搖點頭，搓著衣角道：“她們總不準我吃飽，才吃了半碗就收了飯菜，我老是餓。”

不過半晌，王欽便下來道：“嫻妃娘娘，皇上說另有話與皇後孃娘籌議，讓您把東西交給主子就成。彆的，皇上請小主預備著，夜來接駕。”

到了仲春二“龍昂首”的日子，宮中的地龍收了起來，氣候也一日暖似一日了。都城裡的開春，未見新綠，老是先帶了一點風沙的乾冽氣味，以是人便成了花，成了葉，宮女們換上了春夏時節濃碧淺綠的宮裝，那是鵝黃翠綠的葉，新奇刮辣的，帶著汁水灃盈的氣味，更加襯得滿宮的嬪妃們成了鮮豔的花朵，不，是花朵的蕊，一星兒一星兒柔嫩的身材，爭著最嬌的豔。

惢心抿著嘴兒笑道：“小主彆急，隻要皇上常來，指不定哪天就有了呢。”

茉心笑道：“不機警最好，反正我們隻是沾沾他的旺氣，領他過來養些日子，等小主有了本身的孩子，再說照顧不過來，把他打發還阿哥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