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意承諾一聲將攥在手中的絹帕展開，隻見上麵有一團紅色糊狀的東西，彷彿是魚肉，另有一個小半邊的魚頭。

“曲解？！”年氏嘲笑不止，“姐姐年事不大人卻胡塗了，此事清楚瞭然，何來曲解一說，難不成姐姐還想混合了吵嘴去？”如此鋒利的言語縱是以李氏的涵養也不由麵色微變，不等她出言，年氏又道：“本日之事我需求向淨思居的人討個說法，姐姐還是不要蹚這趟混水的好，不然貝勒爺返來，我必照實相告，說姐姐包庇鈕祜祿氏！”

弘暉甫一出世便因嫡宗子的身份被冊為貝勒府世子，在高貴要赫身份的背後常常是孤單冷僻，他的身份必定不能隨便與同齡人玩耍，更不能出府。是以淩若對他多有疼惜，在弘暉讀書習武之餘常陪了他一道踢藤球、玩竹馬，還命小門路和小常子在淨思居院中搭了一座鞦韆，供他盪鞦韆。

年氏與李氏素不對比，當下冷哼一聲並不理睬，還是綠意將事情大抵報告了一遍，李氏聽後擰眉：“當中會否有甚麼曲解，依我所見，淩格格不像是會做出此等暴虐之事的人。”

“照你這麼說，還是我冤枉了你？”年氏冷冷一笑，起家居高臨下地望向淩若，眼底儘是陰霾恨意，“早曉得淩格格你能言善辯，本日一見果不虛，怪不得能得貝勒爺另眼相看，賜下淨思居；既然你說絨球不是你害死的，那倒是說說為何會恰好那麼剛巧死在你院外？”

淩若禁止小門路再說下去，仰起素淨的容顏不卑不亢道：“回年福晉的話，小門路結巴是天生的，與貳心虛與否無關。至於絨球……”她微微一頓照實道：“這段日子確切常來淨思居四周，小門路他們見絨球烏黑敬愛也實在餵過幾次，但毫不會做出投毒這等暴虐之事，福晉宅心仁厚想必也不肯因一時激憤而冤枉無辜，淩若大膽還請福晉明查，還妾身等人一個明淨。”

第二十七章年素言(1)

說來奇特，幾次見過後弘暉竟與淩若非常投緣，常纏著她玩不說還例外叫她一聲姨娘。八歲的弘暉恰是活潑好動的時候，無法那拉氏身子衰弱，無人陪他玩耍，而李氏年氏等人他又不喜，身邊除了乳母和奉侍的丫頭小廝以外再無一個可說話之人，現在淩若投了他眼緣，自是纏著不放，常去淨思居。

年氏俯下身在淩若耳畔悄悄道：“殺人償命，你說我該如何措置你是好？”迎蝶粉的香味充滿在鼻尖，揮之不去。

“年姨娘。”弘暉拉了拉年氏的衣袖小聲道：“絨球死了固然很可惜，但它隻是一隻貓，不是人，您能不能不要見怪淩姨娘？”

“償命？”李氏眼皮一跳，看向年氏道：“mm，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也有能夠絨球底子就是年氏本身毒死的，隻為找一個藉口對於她，當日胤禛離府時年氏對她清楚有敵意，並且李氏也曾提示過她，若真是如許，年氏手腕不成謂不暴虐。

弘暉一想到剛纔講堂上孫先生聽他將《孝經》一字不拉背完時的神采就忍不住笑，嘴巴張得那麼大也不怕蒼蠅飛出來。

弘暉謹慎地瞅了她一眼又看看跪在地上的淩若低聲道：“年姨娘這麼說，難不成貓是被淨思居的人毒死的？”

年氏拔下綠意發間的銀簪插入魚頭當中，隔了一會兒拔出來隻見那截簪身呈青玄色，是中毒之像。她將簪子用力擲到淩若跟前聲色俱厲道：“我問過廚房，本日隻給你這裡送過鯽魚，鈕祜祿淩若，究竟俱在，你另有何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