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服從。”淩若從速承諾，胤禛能讓她出入書房已是莫大的信賴，她怎會不知輕重好歹。

“這是甚麼？彷彿是蜜，但另有桂花香在內裡。”胤禛獵奇地問。

“哪是妾身想出來的啊，是額娘教的，這瓶蜜還是前些日子阿瑪托人帶來的。”說到這裡她神采微微一黯，雖很快又是一副無事模樣，但還是未能逃過胤禛的眼睛。

“隻要一碗麪嗎？幸虧我還特地將修好的玉扳指給你送來，可有些得不償失了。”胤禛可貴表情大好開起了打趣。

墨玉在一旁暗自替自家女人歡暢，自入府以來，女人從未有像現在這般歡暢的時候，平常即便明顯在笑也不自發含了一絲愁緒在內裡，隻盼她今後每一天都能像現在這般歡樂歡愉。

平生歡愉安然嗎？墨玉不曉得本身這個看似簡樸的設法對於深宅大院的女人來講是一件多麼豪侈的事……

正月在不知不覺中悄悄逝去，轉眼已是康熙四十四年的仲春初二，龍昂首的日子，這一日家家戶戶設案焚香，供奉龍王，以求這一年風調雨順、五穀歉收。家家男人還要剃龍頭，但願龍昂首能走好運。

“四爺等等。”淩若自櫃中取出一小瓷瓶，翻開後一股清甜的香味撲鼻而來。

“真是風趣的說法。”胤禛笑笑回身進了屋，淩若陪著說了陣話後，就見到墨玉捧著朱漆托盤快步走來，行了個禮後將麵端至胤禛麵前，雖她已走得很快了，但此地距廚房甚遠，麪條免不了有些漲糊。

第二十章溫情

淩若撫著項下的玉扳指笑道：“四爺這回可真冤枉妾身了，本日是仲春初二，龍昂首的日子，在官方這一天吃的東西皆要以龍為名，比方吃餃子是‘吃龍耳’；吃餛飩是‘吃龍眼’；皇上是真龍天子，四爺是皇上的兒子，吃這些東西難道對皇上不敬？”

淩若正哈腰細心地將每一本書撫平後攤曬在架子上，忽空中前一暗，一道暗影遮住了日光，抬眼望去，倒是胤禛。

胤禛點點頭取出一物遞給淩若，“扳指我已經叫人修補好，可惜裂縫畢竟還在。”翠綠的玉扳指包了一層金邊，在陽光下極其溫潤，翠綠當中彷彿有水在流淌，獨一美中不敷的是那幾道細如髮絲的裂縫，不過這並無毛病淩若對它的喜好，謹慎接過後先是套在拇指上，那鬆垮的模樣連她本身看了都笑，解下項上的赤金細鏈將之串好後正要掛上，胤禛接了疇昔道：“我幫你掛。”

淩若一邊勺了一小勺在麵中拌勻，一麵答覆道：“這個就叫桂花蜜，取春季正開的桂花洗淨曬乾後與蜂蜜合在一起然後封上蓋子，隨時都可翻開便可食用，又香又甜且色彩也極都雅。”

這一夜以後，胤禛雖還是未召幸淩若，卻不似之前那般不聞不問，得空經常常會來淩若的寓所坐坐，與她說幾句話或是喝杯茶再走，偶爾會提及朝中產生的一些事，每當這時淩若就在一旁溫馨的聆聽，於安靜中流淌著一絲溫情，纖細而貴重。胤禛正像淩若所但願的那樣在漸漸撫平曾經血淋淋的傷口。

但是，事情當真能夠由得她節製嗎？

以是淩若在心中發誓，永久……永久不會將心交給胤禛！

有寵無愛的人生隻是一個泡沫罷了，小小一刺就會幻滅，若在這個過程中支出了心，那麼等候她的唯有粉身碎骨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