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宜主子的話，主子正在屋中與太子妃說話。”小寺人恭謹地答道。

石氏彎唇暴露一絲刻毒的笑意，彆在發間的晶石長簪劃過一道生冷的光芒，若荒漠中毒蛇之眼。

“mm所言甚是。”榮貴妃雙目微閉，睫毛如羽翼垂下，擋住眼眸不經意間射出的淩厲。

榮貴妃本不肯收，但架不住宜妃勸說，兼之又確切喜好，終是收下了，著和珠拿到佛堂去供奉。

宜妃微微擰眉，她當然聽得懂榮貴妃話中之意，但難就難在此處，選秀那天秀女留牌子與否是要看天子意義的，她們並無權過問，頂多隻能在中間提上幾句，除非……

宜妃悠悠道：“昔日鈕祜祿一族倚仗有孝昭仁皇後和溫僖貴妃撐腰為所欲為，從不將彆人放在眼中，現在雖說是落魄了，可還一門心機盼望著東山複興呢。”她朝鐘粹宮努努嘴，意義再明白不過。

“宜妃為何感喟？莫非你不想慕月入宮嗎？”榮貴妃奇特地問。

景仁宮與永和宮同屬東六宮，是以隔的並不算遠，守在景仁宮外的小寺人遠遠看到宜妃肩輿過來，不敢怠慢趕快迎上來打了個千兒，“主子給宜主子存候，宜妃子吉利。”

石氏蹙眉道：“不知是否秀玉目炫，如何瞧著她的五官神韻有些像宜娘娘您？”

饒是榮貴妃涵養極佳，這一刻也禁不住為之變色，她能夠不在乎戔戔一個秀女，卻不能不在乎一個與孝誠仁皇後有七八分類似的秀女。隻如果康熙初年進宮的，無人不知孝誠仁皇後在康熙心目中獨一無二的職位。

第九章難容

“並且甚麼？”宜妃接過宮人遞來的香茗似笑非笑地問。

榮貴妃是康熙九年進的宮，現在已是近五十的人了，雖再不複年青時的芳華貌美，但光陰在消逝韶華的同時也將那份端莊得體深深銘記在她骨子裡。

“如何，貴妃也曉得這小我？”宜妃假裝驚奇。

她取過寄秋捧在手中的錦匣道：“前些日子兄長進宮來看望時帶來一尊白玉觀音像，我瞧著玉質和雕工都不錯就留下了，曉得姐姐近年來吃齋唸佛，這尊觀音像送給姐姐是再合適不過了。”

榮貴妃素不喜豪華，是以全部景仁宮安插以繁複而不失大氣為主，宜妃將暖手爐遞給寄秋，雙手合於腰際端端方正蹲下去行了個禮，“mm給貴妃姐姐存候。”跟在她身後的慕月與寄秋亦跟著施禮。

聽聞太子妃也在，宜妃經心描畫過的長眉微微一挑，待小寺人出來通稟火線側頭問麵露憂色的慕月，“你曉得甚麼？”

宜妃並不知榮貴妃這番心機竄改，見她不語隻道另有所躊躇，又道：“身為女子當有四德，即德、容、言、功；四德當中又以婦德行最要緊，無德驕狂之人連正身立本的資格都冇有又怎配入宮為妃伴禦駕擺佈。”

說話間，有人挑了簾子出來，除本來那小寺人以外另有一名年長的宮女，朝宜妃福一福笑道：“主子傳聞宜主子來了，不知有多歡暢，讓您快些出來。”

“是鈕祜祿家的女兒，叫淩若。”慕月在宜妃的表示下說出了淩若的名字。

這個女子，毫不能進宮。

宜妃斜倚了坐下含笑道：“禮不成廢，不然叫人瞥見了又該說mm我冇端方了，剛進宮那陣子可冇少吃這個虧。”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榮貴妃攥了袖子凝聲道：“他們覺得還是疇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