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執棋的手一滯，棋子溫潤不慎從指間滑落，在棋盤上滾溜溜打了個轉後愣住，她抬開端，夏季的陽光透過窗紙照在她薄施脂粉的臉頰上，彷彿鍍了一層光暈，“姐姐好端端地如何俄然提及這個來？”

淩若與溫如言相視一眼，皆以為這個主張不錯，當下重新將心機放回到棋局之上，有個賭約這局棋天然下得格外出色，你來我往直下了一個時候才分出勝負了，終究淩若以半子之差險勝一局。

墨玉在一旁想了半天道：“本日是除夕夜不如罰包餃子如何？”今兒個一早她從廚房討了些餃子皮與肉餡來，籌辦晚些時候包餃子吃，現在恰好用上。

她樸拙的話語令淩若心中生出多少暖意，照實道：“我曉得，但是貝勒爺不肯來我也冇法，也許他不喜好我吧。”

淩若沉默，屋中一下子變得極靜，連墨玉她們呼吸的聲音都清楚可聞，好久，她帶著淡淡的諷刺道：“或許我就是一個格格的命吧。”

“不，你不是。”不顧淩若訝異地目光她徑直點頭道：“幼時曾有一名相士在我家居住過一陣，閒來無事便隨他學了些相人之術，用來看人倒也有幾分準頭，我觀mm麵相不像會是那種庸碌終老之人。”

“既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命這類東西過分虛無漂渺，一日未產生便一日不能肯定，多想反而無益。”說到這裡淩若一轉話鋒，笑指著棋盤道：“姐姐現在還是想想該如何下好這盤棋吧，萬一如果輸給mm的話但是要罰姐姐的哦，你們倒是說說罰甚麼好？”

“她能讓貝勒爺汲引自有她的本領，何況隻是一個庶福晉罷了，並不能證明貝勒爺有多喜好她。”淩若放下繡棚起家望向天涯變幻莫測的雲彩，在心底歎了口氣，日子越久她就越冇信心，胤禛莫非真的已經健忘她了？

“明天但是除夕啊，如何能一樣，雖說不是新衣裳，但好歹喜慶些。”墨玉非要她挑一身，淩若受不得她纏隻得選了那套蜜合色的衣衫，另一套則收了起來留待明日穿。

當日若不是她，或許淩若已經不在人間了，是以她病好以後特地去謝了她，以後兩人一向有來往。

“姐姐本日怎有空過來？”淩若含笑迎上來，拉了她的手一道進屋。

溫如言含笑道：“這大過年的反而安逸，也不知做甚麼好，便想著過來與你對弈一局，不知mm是否有興趣？”

淩若笑著叫屈道：“我可不敢騙姐姐，這不是怕姐姐博得太快會無聊，以是拚了儘力來下，我如果是以費心過分長了白髮，姐姐可得賠我。”

淩若笑笑放動手中繡了一半的雙麵五彩牡丹，橫了她一眼道：“該改口叫葉福晉了，不然讓人聞聲免不了又是一頓皮肉之苦，前次吃的虧還冇讓你長記性嗎？”

溫如言細心看了她一眼，點頭道：“我看不出來，由麵相來看mm的命格應是貴不成言，可偏又帶有大凶之兆，實在教人想不通。”

“穿甚麼都一樣，何必費那心機遴選。”淩若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梳齒在黑亮如綢緞的髮絲間緩緩滑過。

淩若屈指彈了一下素雲的額頭佯怒道：“就你這丫頭心眼最多，你是怕我輸了不賴帳，願賭天然願伏輸，豈有賴帳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