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走了，我卻冇走，就留在長春宮正殿的小廳裡，等著靜昭儀醒來。

這時候，一向賣力靜嬪娘娘脈案的王太醫早就來了，除此以外，還來了一名本日在太病院值守的葛太醫。這會正在屋子裡會商著用藥。

我還在思考著，卻聽到皇上說道：“全福，傳朕的旨意，靜嬪……曾孕育朕的骨肉，雖因他故未能安然出世，但也受其苦，勞其神，今封靜嬪為九嬪之首昭儀之位，以示朕之關慰。欽此。”

宮裡的宮女們便齊齊福身，說道：“皇上吉利。”

因為是在夜裡，一陣又一陣的小風颳過，我便感覺身子有些發寒。為了讓我能和緩一些，容彥和思鳶一左一右地把我夾在中間，替我擋著風。

皇後孃娘這會向前走了兩步，一手扶住皇上的肩膀，說道：“皇上息怒。現在便是將這兩個太醫殺了，靜嬪腹中的龍胎也不成能再返來了。倒不如讓他們戴罪建功，快些將靜嬪救返來纔是正理啊。”

不對！他說的不對！我俄然想起來之前靜嬪娘孃的一些表示，每日都是睏乏難忍，每日都要分外睡很多時候。當時不過是感覺有些迷惑，現在卻感覺有些蹊蹺在內裡。

不等我看出甚麼端倪，帝後二人已經穿戴整齊，帝後在前，我跟在前麵，一世人便倉促地從坤寧宮趕往長春宮。

但是做都做了，想那麼多也無濟於事。乾脆就在宮門口便跺著腳取暖，邊等著內裡全公公通傳的成果。

說罷了，皇上悄悄歎了一口氣，卻在他臉上看不出來喜悲，隻是冷靜地看了那正殿一眼，眼神龐大，不曉得，他是在看的這正殿，還是看的正殿裡阿誰拚了命為他生兒育女的女人？

皇上一聽，神采便沉了下來。“你的意義是說，小皇子，冇了？”

皇上點點頭，這會，也大抵清算劃一了，便說道：“既然如此，便疇昔看看。皇後，你也過來。”

兩個太醫對視一眼，說道：“回皇上。靜嬪娘娘應無大礙，隻是這事對她打擊過火，情急之下邪氣上頭，才導致暈厥。”

兩個太醫一聽皇上和皇後孃娘都來了，趕緊出來，不等他們施禮，皇上就說：“行了行了，都甚麼時候了還在乎這些虛禮。人如何樣了？小皇子如何樣了？還保得住嗎？”

我聽了這話，先是謝了恩，內心倒是既打動，又有些惶恐。打動是因為皇上竟然將這點小事都看在眼裡，對我是至心實意地體貼，惶恐倒是擔憂皇後孃孃的態度。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皇後孃娘，隻見皇後孃娘麵色安靜，涓滴看不出來有甚麼竄改，仍舊是嘴角含著兩分笑意，看著都感覺親熱喜人的模樣。

而從屋子裡出來的宮女手裡，是一盆子一盆子的血水往外端。看著非常嚇人。

當時隻是想著許是大家體質有異，讓柯太醫返來以後看一看便是。冇想到，柯太醫還冇返來，靜嬪娘娘腹中的龍胎……便冇有了……

頓了頓，又說道：“而小皇子……求皇上恕罪，微臣隻能儘微薄之力，卻難以變動存亡……”

在門外等著的我，實在內心也是很焦心，還帶著忐忑與不安的。焦心是因為不曉得靜嬪娘娘宮裡現在是甚麼局麵了，忐忑則是因為，夜闖坤寧宮，不曉得皇後孃娘會不會嫉恨我。也不曉得皇上會不會見怪我的無禮。

過了一小會，宮門便開了。方纔擋門的阿誰小寺人閃身出來，說道：“婉儀小主，皇上請您出來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