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交叉的光影從疏密有致的雕花窗棱中透入,有沉寂的纏綿和順在此中,胤禛眼中有深切的打動,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借那具柔嫩的身軀撤除最後一絲不安,“是,直至地老天荒,海枯石爛的那一天,我都要你在我身邊。
胤禛站起來沉沉道:“等著吧,總有那一天。”此次江南之行動了太多人的好處,不免有人挾恨在心鋌而走險。有仇不報非君子,他胤禛從不是甚麼善男信女,既敢動他就要有支出代價的心機籌辦。
胤禛抿了口蔘湯苦笑道:“國庫都快冇銀了,我如何能不急,早些將此差辦完也好早些了了這樁苦衷。此次我去江南,若兒你可知我看到了甚麼?”
淩若心疼地將蔘湯遞到他手裡道:“戶部沉屙已久非一朝一夕所能處理,四爺縱急也無用,何況四爺身上有傷實不宜過於勞累。”他受傷一事府中女眷裡唯淩若一人曉得,回京的那一夜他雖去了年氏那邊卻未曾過夜,以後亦未曾召過人侍寢。
“十三爺若喜好,今後多過來吃就是了,幾碗麪妾身還不至於鄙吝。”淩若抿唇一笑收起碗筷道:“四爺與十三爺漸漸談事,妾身先辭職了。
“究竟是誰那麼大膽敢暗害我們,讓我曉得非扭斷他的脖子不成!”胤祥咬牙切齒隧道。
胤祥不在乎地聳聳肩,他本就是無所謂之人,隻是替胤禛不值,頓了頓又慎重道:“四哥,如果皇阿瑪讓你去催討欠銀你可千萬不能接。”
“這又是一個獲咎人的差事啊!”胤禛摸著身後梳得劃一的辮子歎道:“依我看怕是冇一個會接這燙手山芋。對了,老八快返來了吧?”
“此生能得十三弟這個好兄弟,實乃我胤禛之福也!”胤禛長笑一聲,緊緊握住胤祥的手,統統言辭在這一刻皆不敷以描述兩人的交誼。
“千古以後嗎?”多年兄弟,胤祥曉得胤禛情意已決,再勸亦無用,苦笑一聲拍著胤禛的肩膀道:“罷了,做兄弟的有此生無來世,若四哥當真要做這事,可千萬彆把我老十三給拉下。”
胤禛何嘗不知此理,他歎一口氣道:“若統統人都為怕獲咎彆人而不接,那這差事誰來辦?莫非任由庫銀空虛下去?這一次黃河大水過了,那下一次呢?老是要處理的。”
康熙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言稱哪個阿哥誰能追回欠銀便晉誰為親王,可仍然無人敢應,終究還是胤禛接了下來,胤祥協同辦差,務求儘快追回欠銀彌補國庫虧空,要曉得戶部至今還欠著兵部一整年的糧餉,若真激起兵變,這個結果哪個都抗不起。
“罷了,先不說這個,吃麪吧。”胤禛擺一擺手,指了已經有些發漲的銀絲麵道:“這便是上回與你提及過的桂花蜜麵。”
“我不入天國誰入天國,隻要真能辦成實事,縱背一世罵名又如何,信賴千古以後自有公論。”
數今後胤禩回京,康熙為嘉獎其賑災之功,晉其為郡王,賜號廉,是為廉郡王。不知是否這兩月來過於勞累,胤禩一回京便抱病不起,雖故意追回戶部欠銀卻無能為力。
胤祥把琉璃鎮紙往桌上一扔滿不在乎隧道:“我怕甚麼,反正就是一小我罷了,我隻是怕一旦四哥你接下,太子那邊不好交代,不讓他還銀百官不平,可讓他還,你感覺他會肯嗎?有這銀子還嗎?再者說了,憑甚麼罵名全四哥你一小我背,而老八他們就得儘賢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