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佟佳氏麵色稍霽,回到床沿坐下後道:“尋個埋冇的處所將香囊埋了,這件事跟任何人都不要提起。”
“那我們要不要將這件事奉告王爺?”
“除了她,我想不到另有甚麼人能深謀遠慮到這一步。一石二鳥,真是好算計。”言語間有粉飾不住的討厭,順手將阿誰香囊丟在地上。
那陣子鈕祜祿氏常常胎動不安,徐太醫為保孩子,多次減輕了安胎藥的分量,但還是難以禁止環境惡化,若非雲福晉命人摘來子母草,鈕祜祿氏這個孩子絕對熬不到七個月。
正自深思之際,李衛俄然拿著剛纔從香囊上拆下來的線遊移道:“不曉得主子是否有印象,我們剛纔在含元居,嫡福晉教靈汐格格繡雙麵繡時,曾打過與這個不異的反手結,很少會有人這麼打結。”
“主子能夠瞧出這麝香……是何人所放?”李衛冇有去問麝香是不是佟佳氏所放,而是直接問她何人所放,因為若佟佳氏曉得香囊中有麝香的話,剛纔是毫不會主動去聞,更不會讓本身察看香囊是否曾被人拆開過。
“我曉得。”佟佳氏彈一彈描畫成花的指甲道:“以是我從未曾籌算放棄世子之位,我的孩子要麼不生下來,生下來了就必定要獲得最好,冇人能夠逼我放棄。”她撫一撫肚子森然道:“還剩下一個多月了,這段日子你與長命他們細心些,毫不能出甚麼不測。等孩子生下來後,我才氣有本錢與嫡福晉漸漸算這筆帳。”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唉……”佟佳氏歎一口氣,“有些事讓你曉得也無妨,我與嫡福晉曾有一個和談。她助我起複,而我則助弘時登上世子之位;至於我生下的孩子,如果女孩便罷,如果男孩永不爭世子之位。”
春末夏初的午後,樹間漸可聞蟬鳴之聲,水秀為怕會吵到淩若晝寢,與水月另有小門路一道頂著驕陽拿粘杆去捕樹上的蟬;可他們都是第一次捕蟬,伎倆陌生,常常還冇等粘杆疇昔,那蟬就已經飛到了另一處,捕了半天累出一身汗來,才抓到不幸的兩隻,氣得水月鼓著腮幫子,坐在地上恨恨瞪著埋冇在樹葉間叫得非常歡暢的夏蟬,負氣道:“再叫!再叫就把樹砍了,看你們還如何停。”
“果然是嫡福晉嗎?”李衛訝異不已,他剛纔隻是有所思疑。
世子之位……竟是這麼一回事,怪不得嫡福晉會幫著佟佳氏說話,李衛想了想道:“恕主子直言,嫡福晉生性多疑,恐怕不見得會信賴主子的話。”
李衛暗自一驚,嘴上卻道:“是,小門路找過主子,但願主子氣夠歸去。不過主子已經明白奉告他,自踏出淨思居那一刻起,主子與鈕祜祿氏就恩斷義絕,斷無再歸去之理,讓他死了這條心。”
佟佳氏略一思忖,點頭道:“事隔多年,並且僅憑一個結,不敷以指證嫡福晉,何況以現在的情勢,我還不敷以對於她。”
一旦鈕祜祿氏孩子冇了,暗中將麝香放在香囊中的那人,必會惹人清查到這個香囊,從而順理成章地將統統事推到她頭上!
佟佳氏皺一皺眉,命李衛將已經取出麝香的香囊拿過來,固然封口的線已經拆掉大半,但邊角仍有殘存,能夠看清針腳,在幾次看了一陣後,點頭道:“這報酬了怕被人看出端倪,用的是幾近大家都會的平針繡法,難查其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