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說已經派人去了。”狗兒緊緊跟在胤禛身後,李衛早已見機跑去開門。門剛一翻開,立時有冷風攜夜雨劈麵急卷而入,打濕了胤禛本就未乾的衣裳,袍角的祥雲紋在雨水中若隱若現。
“甚麼東西這麼要緊,連我也不能看。”胤禛笑著在她身邊坐下,“你如何曉得是我來了?”
“四爺的腳步聲我又怎會聽不出來,隻是故作不知罷了。”淩若抿唇一笑,命墨玉將繡棚拿走,本身則取過手絹細心地替他拭去沾在身上的雨珠,“待繡好了,第一個便給四爺看,現在倒是不可。妾身冇想到徹夜風大雨大的大四爺也過來了。”
胤禛剛一踏入淨思居正堂,便看到淩若坐在椅中低頭用心繡動手裡的繡棚,他對正要朝本身存候的墨玉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悄悄走到淩若身邊想看看她在繡甚麼,哪知他還冇來得及看清淩若便將繡棚藏到了身後,仰臉嬌聲道:“四爺不準偷看。”
“那徐太醫如何說?是病還是鬼?”胤禛並未思疑,還是體貼腸扣問,手始終未曾鬆開。
黃河決堤了……
“貝勒爺出甚麼事了?”見胤禛已經走到門口淩若趕緊問道,若無急事,康熙毫不會連夜傳召,還是在如許的氣候。
淩若淒然一笑,抬眼道:“幸虧徐太醫來了,不然妾身隻怕永久都不會曉得,本來真正的鬼就藏在常日燒的銀炭中。”
“依徐太醫所言,此香名為迷魂香,燃燒起來時,能夠令人產生幻覺,實在這人間底子冇有鬼,令妾身睡臥不安的鬼影乃是這迷魂香製造出來的幻覺,是有人加關鍵妾身!”說到最後淩若已是聲帶哽咽,淚流浪抑,她順勢跪在地上泣聲道:“妾身自問入府以後安份守已,從未與報酬難,不知為何有人要如此對於妾身。”
胤禛冷哼一聲,麵龐深有怒意,一掌重重拍在桌幾上道:“如許死了算是便宜他了,把屍身拖去亂葬崗去喂狗。先是秀兒,再是你,到底是何人在對你們倒黴,當真可愛至極。”
“一個主子罷了怎有膽量暗害主子,問了是誰主使的嗎?”胤禛心機通透,焉會不明白此中之理。
“放心不下,來看看你如何樣了。”胤禛如是言道,手緩緩撫過淩若美若杏花的眉眼,帶著幾分歡樂道:“又看到你笑了,真好。”自淨思居鬨出鬼怪一過後,他見到的淩若老是帶著錯愕與驚駭,難有展顏之時。
淩若睨了李衛一眼,後者立即從角落的炭筐中取出兩塊未用過的銀炭遞給胤禛,恭聲道:“這是本日剛從炭房裡領來的炭,貝勒爺請聞聞是否模糊有香。”
“宮中已經獲得動靜,傳聞皇上本來已經歇下,為著這事又起來了,命李公公宣太子、阿哥與幾位大臣入養心殿覲見。李公公跟主子說完後忙不迭就走了,說還得去好幾個處所傳喻。”狗兒一五一十說著,臨了又道:“馬車已經備在府門口,朝服主子也派人去嫡福晉處取了。”
一句“真好”令淩若的心中打動,有無儘的暖意流淌而過,固然府中有那麼多女子,固然貳心中深藏了一個不成觸碰的女子,但他終歸是在乎本身的,在乎本身的哭與笑,如此,便夠了吧,她不能再貪婪要求更多了……
“可惜線索已斷,無從清查。”淩若冷靜說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她自是清楚,但王保已死,也就是說死無對證,胤禛豈會任憑片麵之詞就定瓜爾佳氏的罪,更何況,瓜爾佳氏隻是虎倀,不抓到真正的主使者底子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