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言將一盞宮人剛端上來的馬奶放到弘曆麵前輕聲道：“甚麼稱呼都是一樣的，彆因一時粗心讓人抓到把柄纔是真的。”

禮畢以後，世人在胤禛的表示下重新落座。如此一來，後宮中身份最高貴的三人儘皆到齊了，也就在胤禛他們進殿後，新年樂曲開端悠然響起。

淩若領著弘曆到儲秀宮的時候，剛幸虧門口碰到了一樣方纔趕到的年氏，一絲蕉萃之意悄悄自那脂粉下透出，看來福沛不在身邊的日子年氏很不好過。

如此想著，年氏臉上浮起這幾日來的第一縷笑意，看向淩若的目光更如同在對待一個最好的姐妹，抬手重扶，“mm與四阿哥快快請起，如此施禮，倒是叫本宮不安了。”

淩若笑睨了溫如言一眼道：“就你額娘端方重，本宮聽著還是姨娘更順耳一些。”

是因為十四阿哥嗎？淩若不曉得，即便曉得她也不能說甚麼，囚禁允禵是胤禛的決定，而胤禛的本意亦是為了允禵好，隻可惜，冇有幾人瞭解。

涵煙吐了吐鮮紅的小舌頭俏聲道：“額娘說宮中不比王府，不能再像之前那樣隨便，得喚熹娘娘纔對。”

“這幾日年貴妃的日子但是不好過得緊，真虧她還忍得住。”溫如言漫不經心腸插了一句。

淩若非常不測埠看著年氏，她很清楚那縷笑意背後的虛假，但年氏能在那種環境下笑出來也充足令她心驚了。腳步微移，不著陳跡地避開年氏冰冷的手，“剋日未曾去處貴妃存候，貴妃一貫可還好？”

年氏意味深長地點點頭，“本宮很好，有勞mm掛記了。”又說了幾句言不對心的話後，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淩若拭著弘曆嘴邊的奶漬冇有說話，隔了一會兒裕嬪也到了，在淩若的表示下與他們坐在同一桌，如此一來，這桌便是有了七小我，再加上此中兩人是孩子，倒比其他幾桌更熱烈一些。

在行到一半時，那拉氏俄然含笑站起來道：“趁著本日熱烈，臣妾想向皇額娘和皇上討個恩情。”

“諸位mm都坐吧。”在這般說了一句話，年氏獨自坐到右手第一桌，這六席當中，以右首第一桌為尊，隻設三個位置，彆離是太後、皇上與皇後。年氏雖為貴妃也無坐這一桌的資格。

年氏坐下後，不時望著門口，剛纔還冰冷的眼中現在皆是期盼，淩若曉得她在盼甚麼。福沛自交給皇後扶養後，年氏就一向未曾見過，現在闔宮家宴，福沛定然會隨皇厥後此，他們母子真正藉此機遇相見。

“皇額娘！”胤禛與那拉氏一道向烏雅氏施禮，一應禮畢以後，方纔正式開端這場雍正元年的除夕夜宴。

烏雅氏本日穿了一身鐵繡紅繡五福團紋的旗服過來，髮髻一絲不苟地挽起，並不見金銀，隻以翡翠青玉為飾，簡樸素淨之餘又透著無儘的雍容華貴。

“如何不叫本宮姨娘了？”淩若領著弘時在椅中坐下。

以往，胤禛非論國事如何繁忙，隔幾日都會來看她一次，噓寒問暖。另有此次的家宴，本該由她賣力籌劃，然皇後卻橫加隔絕，說要親身籌辦此事，至於皇後所謂的頭疼病剛巧也在這個時候好了。

年氏麵色很欠都雅，這幾日她如同從天國雲端跌進了天國，福沛見不到不說，胤禛更是自那今後就再冇踏足過翊坤宮，令翊坤宮形同冷宮普通。

“恭迎太後鳳駕，千歲千歲千千歲！”眾妃齊齊欠身施禮，帶著無儘的畏敬與戀慕。每一朝每一代，都會有無數女子入宮，但能躍眾而出，終究坐至太後寶座的卻萬中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