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揚靈伸手幫他整了整抹額：“跟陳大人聊得如何？”

“由康，等等。”

“你姑母倒冇同我說甚麼。”她似笑非笑地看著由康：“照我說，再豐富的傢俬，再了不起的職位，也不及青梅竹馬，知根知底來得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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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紹禮曉得這聖旨裡寫的便是陛下對昨日之事的措置了。內心七上八下。一時恍恍忽惚伸出雙手，像是籌算從氛圍裡接過甚麼。

彆人輕馬快，實在比宋揚靈車架還早到宮門。

剛送完陛下車架，回至院中，夫人便向他提起扇子之事。他一聽就心知不好，馬上取了扇子趕出來欲進宮請罪。

“我今兒聽你姐姐說，你經常送東西給沁柔？”

不料又傳來宋揚靈的呼喊。由康趕緊站住，回過身去，一手掀了簾子：“母皇可另有話叮囑？”

“也同沁柔一起去公主府麼？”

陳紹禮這才反應過來：“想是有些神思恍忽。”

“你之前冇來過陳府？”

車裡寬廣，比一間屋子也小不了多少。外罩青綢，四角垂月白流蘇。內裡鋪著蜀褥，豐富綿軟又斑斕光輝。當中另有一張幾案，案上也有托盤，也有壺盞之類，卻並不因為車行進而閒逛。細看看，本來上麵都有暗釦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槐莊端了燕盞湯來，悄悄擱在案旁，低聲道：“陛下，潤潤喉？”

“是，是來看望過一兩回。”由康的神情突然一鬆，嘴角上揚，帶了幾分放心。

由康實在心儀沁柔已久。他自認將來是皇位擔當者，所娶老婆定當也是才貌出眾者。而在他所知的都城閨秀中，論身份、論根底、論麵貌，再冇有超越沁柔的了。何況姑母在皇室中很有聲望，加上是先太後嫡女，更有一批朝臣恭敬其身份。若得姑母支撐，於他即位之路而言，定是如虎添翼。

宋揚靈這才道：“朕考慮二皇子、三皇子也都大了，恰是精進學問的時候。最好的夫子都在東宮，隻傳授太子一人。豈不是華侈人力？今後三位皇子會齊了都在太極殿上課。”她頓一下，看著陳紹禮，慢悠悠道：“皆由東宮三師講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