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揚靈扭頭瞥了一眼漏壺，才沉聲道：“請出去。”

……

“陛下遣太子離京了。”

藺一顆心這才落到實處。可一轉念心中又更加忐忑。沁柔與陛下素無格交際誼，怎會在私行離家之掉隊宮麵聖？她再細想想，倒也不難猜出。沁柔那般不從，必是內心有了人了。長公主府令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常日去的最多的便是宮裡。意中人在宮內倒是一點不希奇。

沁柔看上去輕荏弱弱好說話的樣，性子卻非常剛烈，隨即道：“母親逼我，若陛下也逼我，大不了剪了頭髮做姑子去。”

宋揚靈看她一眼，笑道：“如許下去餓瘦了你，可不好向你母親交差。”

宋揚靈神采一厲，就道：“你乃皇宗子，自當為諸皇子榜樣。大師同在一講堂，你無端早退，談何故身作則？！”

由康情知事情再無會還餘地。他也是扛得住的性子，鞠躬行個禮：“兒臣遵旨，定不負母皇所命。”

還是杜青攔住了：“你再不放心也得捱過這幾日再說。口諭中說沁柔是進宮存候的，你現在巴巴進宮，豈不叫人起疑？陛下也必知事情有異，但既然陛下都搭了戲台了，你我怎能不共同著唱兩句？”

“你也說了並非親生，傳誰不是傳？何況二皇子、三皇子現在年紀也不算大，還是來得及教養的時候。”

日光透過雕花槅子映在地上，光束裡儘是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