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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價以後，魏鬆收了錢，回到宮中。心中還是喜不自勝。抄一本書就能得三十貫，撤除辦理宮門侍衛的五貫，還餘下二十五貫。多的不說，一月抄一本的話，每月也能多出十多貫支出。過得一年半載，豈不成以在京裡治一所房屋？

魏鬆感覺內心又是一軟，脫口而出：“你呢？如何為你本身籌算的？”

尹茂見孟昱肝火勃發，不由得也圓睜了雙眼，惡狠狠地瞪著他。他本來就要給新人們一個上馬威，現在碰到孟昱練習走神，又見他竟然敢抵擋，更是鐵了心要借孟昱殺雞儆猴。

薛泉擁戴一笑，又道：“鄙人看書冊乃新近臨摹而成，想必中朱紫是有孤本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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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剛分了個神，孟昱陡覺小腿一痛，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他又痛又急，倉猝轉頭，隻見百夫長尹茂滿臉喜色，喝到：“如果在疆場上，你這條命就冇了！”

孟昱還是緊握雙拳，眼中凶光卻逐步散去。他從地上爬起來，衝著尹茂一鞠躬，然後重新回到步隊裡開端練習。隻是嘴唇緊抿，一雙眼，又陰鷙又禁止。

魏鬆側頭，笑道：“做甚麼？存嫁奩？”一時口快，不及思慮。說完以後，才決出不當。明知揚靈嫁人有望，還如此說，可不是戳人把柄麼？

薛泉點頭道：“鄙人明白，能有臨摹之本已是幸事。”說著，話鋒一轉，又道：“但是，書這個東西，畢竟不比古玩。獨一無二一件東西，大家爭而搶之。書嘛，得著名，秀士人爭相傳看。像那蘇學士，才名滿天下，一本詩集賣到一千文錢。失傳文籍，再寶貴，畢竟曉得的人少，情願采辦的就更少。”

魏鬆不由嗤一聲，笑過不提。

店東衝老方說：“上茶”，才又側頭對魏鬆道：“鄙人姓薛，單名一個泉字。書稿我已經看過了，果是失傳之物。老方他冇見地過此等東西，多有驕易，還望中朱紫包涵。”

鬆字營在城外青石山下駐紮。這是李賢妃的哥哥——李長景的親虎帳。帶孟昱一行人前來的李潤恰是李長景的本家兄弟。因為頗能識文斷字，甚得李長景看重。

薛泉喝茶含笑。他實在心中已有計算。這類文籍天然不應時下風行的詩集詞集，大家爭相采辦。但是情願買的，必定不計算代價。他頗熟諳一些附庸風雅的達官權貴，隻要編出一個充足好的來源，這些人是不介懷花大代價的。就像古玩一樣，買的人真是買那瓷器字紙？買的是東西前麵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懷和汗青。

魏鬆對勁一笑：“既然您識貨，那我也不必多說。久聞兼聽齋大名，我情願把書拿到這裡來，也是慕書齋仆人大名。不能得見的話，確切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