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昱聽了隻覺驚心動魄,一個知縣就值四萬貫!他手底下一個最淺顯的兵士一月有俸祿十五貫——如果淺顯百姓一月支出還得少一半。這四萬貫,他們不吃不喝得存上幾百年!不由怒道:“自古吏治難以腐敗,鄙人亦不是不曉得。隻是兄台所言,實在匪夷所思。他怎能夠有如此多錢來辦理一個官位!”
“環繞天坑村,大大小小有幾十家鐵礦場;子長縣內就更多了。這些場主都是有錢到恨不能拿黃金擦屁股的。他們開礦又須本地長官行便利,買官的錢天然就是他們出了。不瞞兄台,我花的那一萬貫,有八千都是場主送的。隻是再想不到,那李小子竟能撈了幾萬貫來!”焦瑞說完,將海棠新斟的酒一氣飲乾。彷彿還不解氣似的,本身有滿斟了一杯。
曾鞏薇見藺枚病了以後,將一應事件交予宋揚靈措置,便不放心,經常插手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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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年紀大,怎會去官歸家?”
齊英道:“我道是青年公子,本來年紀不小了。”
孟昱又道:“子長以外,順良府另有幾個縣都產鐵,不知焦兄可否領我一道去看看?”
焦瑞嘲笑一聲道:“順良窮歸窮,倒是有通天的人。”
孟昱心中好笑,道:“這過分叨擾,堆棧中也甚是便利。”
孟昱大喜過望,問到:“那就有勞焦兄操心。不知貴親現在那邊,居何職?”他看出焦瑞提及此人時,麵上有對勁高傲之色,猜想必是官員,剛纔有此一問。
“幾位公子怎對焦郎君你這等有興趣?”丫環獵奇插了一句。
“那裡,孟兄客氣。”聽聞有人因一首詞而慕本身的名,焦瑞心中對勁萬分,又見孟昱這般人物,明顯通詩書也見過世麵,不由更加對勁,便拿出地主之誼的氣度,道:“不知孟兄此來,是為遊曆,還是其他?必然要多住些日子。我子長縣雖不是名城,也有些古蹟。”
因而笑道:“既然如許,我做個東,明日就請焦郎來此與諸位喝一杯水酒。”
孟昱在一旁見海棠笑得詭秘,清楚是曉得內幕的,便道:“海棠蜜斯同焦郎君交厚,想必深知此中內幕。“
待酒過三巡,孟昱用心提起:“聽海棠蜜斯說,兄台曾在縣衙做縣丞,再聯絡那歌詞,想必背後必有一段故事罷。”
世人一一落座,互通了姓名,孟昱便道:“久仰大名,本日有幸一見,倍感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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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孟昱探聽出那首曲子的來源,便往散心齋跑了兩回,與那海棠蜜斯就此結識。探聽得知,寫曲的焦郎君原名焦瑞,本是這子長縣縣丞,前二年俄然辭去縣丞,回家喝酒作詩去了。
孟昱搖點頭:“我天然不知”
焦瑞麵上暴露難堪之色,扭捏道:“這個嘛,也不怕孟兄笑話,其他縣恐怕我無能為力。不過如果孟兄有興趣,我倒是能夠舉薦一小我。此人乃賤內本家親戚,他對鐵礦事件體味之深,遠勝於我。”
海棠亦在一旁湊趣:“焦郎最是熱忱好客,孟公子莫非還擔憂顧問不好你麼?”
“順良府通判,範詒徽。”
焦瑞聞言嗤笑一聲:“那裡需求他本身費錢!兄台想必亦曾聽聞我子長產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