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雪臻首略低,考慮著道:“扣下莫知名與何晟又有甚麼用!她如果聰明,實在不該該往我身上推!”
薑子君聞言,獵奇的問道:“賢妃猜中了甚麼?”
太後又看向舒妃,慢幽幽的開口說道:“莫、何兩位太醫,一會兒也會過來。舒妃要讓哀家如何做主?”
薑子君緊了緊眉毛,半晌,倒是否定的搖了點頭,“許是我多想了,如許的事兒,憋在嘴裡死了也不能說出來。”
雲千雪倒是渾然不在乎,又問道:“那藜蘆是如何進到舒妃藥裡的?”
舒妃淚光點點,朝著太後與兩位太妃深深的一叩首,道:“有人關鍵臣妾腹中的皇嗣,臣妾現在惶惑不成整天。如果太後、太妃不給臣妾做主,這孩子,臣妾不要便是了!”
李香薷道:“恰是呢!舒妃還說,這些日子每一次用了安胎藥,都忍不住的想吐呢。皇上被舒妃娘娘這些日子鬨得也是心煩,讓太醫細細的診脈,又查了查這安胎藥裡有甚麼不當。這麼一查,那安胎藥裡竟混了藜蘆出來。藜蘆具辛、苦,寒,輕則小產,重則胎死腹中,母子俱損。”
薑子君勉強緩了緩神采,可麵上還是帶著討厭與鄙薄的神情,道:“所幸已經四個月了,還安穩。隻是動了胎氣漏紅了,孩子臨時冇甚麼要緊。”
進了明間,雲千雪想著太後與兩位太妃恭謹的福了福。太後暖和的一笑,道:“還要哀家叮嚀多少遍你才氣記著!現在有身子,不準再施禮了!”
雲千雪半支著身子問道:“如何樣了?”
貴太妃微一蹙眉,偏頭,瞧著太後波瀾不驚的模樣,微微一歎,就勢說道:“舒妃可不準胡說!如果真有如許的事兒,皇上與太後都不會置之不睬的!”
薑子君大為驚奇,“她明哲保身,萬事不睬的,現在竟如許美意的來提示你?”薑子君說著,不覺微微眯目,帶著些許玩味之色。
方纔一打岔,讓薑子君麵上的喜色稍有和緩。這會兒李香薷再提起來,她便又忍不住憤然不平起來,怒道:“皇上還冇個定論,舒妃便是咬死了,竟也敢說是你教唆了莫知名!我當時就說,莫知名早就不照養她的胎了。你猜她說甚麼?”
太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看了踏月一眼。
雲千雪正垂首抿著茶,聞聲太後問話,立時收起茶盞,不疾不徐的用絹子拭了拭嘴角,含笑道:“還是等莫大人與何大人兩人來了再說吧。”
薑子君冷然哼了一聲,不屑的輕哂道:“她說,隻怕莫知名早就已經謀算好了。如此,既能動手害了她的胎,還不會被思疑!”薑子君被氣的不輕,話至此處,更加奮憤不平,道:“我又說,何晟接辦她的胎以後,莫知名就算想害她也實在太點眼!她便乾脆將何晟也拖下水,說何晟是莫知名舉薦,兩人不免狼狽為奸!”
雲千雪偏頭與李香薷道:“你去叮嚀何大人一聲,舒妃的脈案、方劑另有藥渣一類的全都留下來。省著來日她咬死了,非要往我的身上賴!”李香薷立時喏喏應下。
太後轉頭又向雲千雪問道:“元妃甚麼意義?”
雲千雪明朗乖順的一笑,道:“月份還冇見大,臣妾行動起來冇那麼不便,天然不能不顧禮數!”
舒妃忍不住簌簌落淚,哀慼的哭道:“元妃娘娘有了身子,臣妾的孩子又算得上甚麼呢?元妃身邊的太醫害了臣妾的孩子,臣妾也不能讓人去查一查,臣妾內心實在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