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君聽她話中有話,想起進門時李香薷的提示,急道:“是不是你發覺了甚麼了不得的事兒?”
“我內心是倒是存著疑影兒,皇上說是瓊婕妤從宮外尋出去了一個死嬰,如果死嬰,紫羅又如何會說瓊婕妤親手扼死了九皇子。”薑子君越說越氣,話落緊緊的咬唇,怒聲道:“實在是可愛,皇上常日裡一貫心機腐敗,現在竟也被那小妖精迷得偏聽偏信,我說的話他是一點兒也聽不出來。”
薑子君見見她開了口,心中亦發歡樂起來,忙道:“隻是我內心胡亂的想一想吧了,我也冇個主張。不過你心機一貫細緻謹慎,你如果肯想一想,我們兩人總能有個答案。”
薑子君瞧著她一副平淡模樣,不由幽幽一歎,失落道:“你現在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你知不曉得,定昭儀歿了。”
宮人本來要攔住薑子君的儀駕,若非忖著薑子君德妃的位份,又一貫是火爆脾氣,毫不敢放她出來半步。
薑子君一時感念雲千雪傻氣上來,矇住了心機,可轉頭一想,綠竹與顏歡之死,實在大大的打擊了她。她內心不篤定,又怎肯讓霍延泓受險。如此想著,不覺又心疼起雲千雪這些光陰以來被霍延泓曲解,眼瞧著兩人隔閡漸深,她也不能解釋。當即重重的拍了拍雲千雪的手臂,斥道:“你也太能沉得住氣了!瞞我瞞的好呐!若本日我不講定昭儀的事兒說出來,不把瓊婕妤矇蔽皇上的事兒奉告給你,你可還籌算持續瞞著我?”
薑子君搖了點頭道:“若當日印月殿各種,真如紫羅所言,那麼柳氏的心機,便是極其深重、暴虐。她對皇上早存思慕之情,又依著宮彆傳聞,她是那般極度沉著之人,怕是行事早有預謀的。”
“這莊妃到底無福,前後懷了兩次,頭一胎被沈氏害的跌冇了,這第二胎眼瞧著能夠成龍成鳳的,竟是臍帶繞頸,活活把儲君給勒死了。嘖嘖,也不曉得莊妃上輩子是造了甚麼孽喲!”誠妃既是憐憫,又有幾分幸災樂禍的一味,似笑非笑的撇了撇嘴。
雲千雪一愣,腦中亦是浮上千頭萬緒,“可她現在安知她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呢!”
剛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啟曌城內銀裝素裹。天氣放晴,萬裡無雲,極是清透明麗。梅園裡的臘梅開的極好,誠妃、恪貴嬪、梁婕妤、裴芳儀四人結伴賞梅。提起九皇子甫一出世便是短命,令諸人唏噓不已。
梁婕妤與恪貴嬪、莊妃因著常與雲千雪走動,夙來非常親睦,疇前又因著沈氏的事兒,莊妃時長幫著梁婕妤尋沈氏的不安閒。現在俄然聞聲誠妃如許說,她笑容一滯,有些不快,可忖著誠妃是本身宮裡的主位,便是壓下了幾分不悅,道:“這孩子總會再有的,誠妃娘娘如許說,如果傳進莊妃的耳朵裡,怕是不大好。”
雲千雪一時不知該如何提及,想了半晌,才緩緩的吐言,“姐姐可還記得我們去觀音廟的時候,你來尋我,遠遠的瞧見我與一個盲眼的老婆婆說話?”薑子君模恍惚糊也記不太清,卻也不肯打斷雲千雪,便是連連點頭。雲千雪便又驕易的說道:“她說綠竹有血光之災,還說我是天煞孤星。”雲千雪話落,胸中不自發的舒出一口氣,竟覺安閒了很多。
“可綠竹與顏歡去了的時候,她還未入宮,她總冇有那通天的手眼。”雲千雪心中存疑,憂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