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攏了雲珠在懷裡小聲安撫了一番,才勉強將雲珠勸住。
台上的戲正演得熱烈,霍延泓同幾位王爺進了門。瞧見雍王單獨一個坐在席上,快意郡主並冇同來,想起霍快意與雲珠存著的疙瘩,倒是同雍王問了一句。
進了書房裡,兩人便瞧見霍君念跪在地上,垂著頭顫抖著說道:“叔父,快意,快意姊姊她,她……”他急的滿臉通紅,聲音也是顫顫的帶著幾分懼意,“姊姊她跟著裴世安,私奔了。”
這一句話出口,擊的世人皆是錯愕。霍延泓更是勃然變色,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上,“混賬!”這一下唬的君煥、君燦、君煜等人皆是噤聲不敢言語。殿內一時悄悄的,誰也不敢說話。半晌,才聽天子問霍君唸叨:“是幾時的事兒?”
君燁晃了晃小腦袋,道:“那讓裴世安和快意表姊把東西還返來,皇姊就不哭了!”
霍延泓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德妃也是肝火中燒,蹭蹭的上竄,抱怨霍君唸叨:“雍王也實在是……怎的不早些向皇上稟告。現在過了幾日,她們兩個,還是孩子。”
雲珠本來就是極聰明聰明,善解人意的女人。她幼時的性子便與雲千雪極向,倔強而堅固。認定了一人,隻怕一時很難轉過心機來。這會兒聞聲雲千雪這句話,微微咬唇,眼淚也不似方纔那般澎湃。隻抽泣著,喚道:“元、元母妃,嗚嗚……我……”
霍延泓內心揣摩霍君唸到底是太後一手照養大的,即使被冊為雍王開府以後,太後對他常日的教誨也從未鬆弛過。他未說過大話,現在竟敢如許來蠻他,必然出了了不得的事兒。當即也不言語,朝著霍君念招了招手,道:“朕本日恰好餘暇,原籌算考考你這些表兄弟的功課,你與他們一同進學,朕也看看,你可曾有長進。”
雲千雪曉得他的企圖,極領他的情。卻也未將八皇子的生辰辦的多昌大,不過是在長樂宮搭了戲台,擺了筵席,邀了六宮高低來樂嗬一日便算了。
“叔父,眼下,眼下還是從速把長姊尋返來。再晚……”
雲千雪瞧著雲珠這般哀思欲絕的傷情模樣,內心天然替她難過。可又聞聲霍延泓提及父母之命,內心竟也有些好笑起來。也不管霍延泓要如何措置私奔之事,隻與德妃拉著雲珠去了另一邊碧紗櫥裡坐下,親身拿脫手絹給雲珠擦了淚,溫聲道:“快彆哭了,你可想想,這麼些年你父皇、母妃把你捧在手心兒裡的疼,現在為了個男人哭成如許,很多讓父皇與你母妃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