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波詭雲譎自打端陽宴以後,竟消停了很多。眼瞧著雲千雪的月份大起來,宮中諸人各懷心機,卻也不得不啞忍。賢妃因罪被貶降、禁足以後,到底給了宮中諸人一些震懾,叫人不敢輕舉妄動。
韋婧容全然信了顧臨怡的話,大是不解的開口,“那,元妃,元妃這是為甚麼啊!”
敦肅夫人輕聲一歎,“哪兒還是賢妃了,現在隻是秦貴嬪。太後親身下的意旨,娘娘可彆說錯了,讓太後多心。”
顧臨怡深不覺得然的點頭,低緩的說道:“彆人的孩子,到底不是本身的孩子。七皇子,誰曉得皇上哪一天心血來潮,再把七皇子送給誰去照養呢?”
韋婧容駭怪的掩著唇,“貴妃娘娘這意義莫不是說,是元妃……”
顧臨怡挑高了眉頭,向著韋婧容一笑,問她道:“你還真當是秦貴嬪做錯了事才被罰的?”
鄭如寶揚了揚眉,麵無神采的提示顧臨怡道:“貴妃彷彿記錯了,元妃隻要二十六罷了。”
雲千雪微微昂首,細細問道:“冇讓人發覺吧?”
顧臨怡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似是大不喜好韋婧容這番話,可她內心算計著旁的事兒,倒也不肯與韋婧容多計算甚麼,隻如有所思的笑了笑,“也是,算一算,元妃現在也有二十八了呢。”她語頓,笑意深深的看向敦肅夫人。
鄭如寶動搖手中的紈扇,眼底是暗潮湧動,可麵上仍舊是波瀾不驚的淡然神情,慢吞吞的說道:“我們好好的過我們的日子便是了,皇上便是再寵著她,她野心再大,還能把我們十足胡亂按上罪名都措置了?”
雲千雪凝眉平淡一笑,慢悠悠的說道:“許是裴朱紫被敦肅夫人威脅,為求保命,被敦肅夫人安排來靠近我。又或許是旁人借刀殺人的戰略。不是裴朱紫本身至心想來求我,其背後就必然另有隱情。倒也不必焦急,我們且臨時穩住裴朱紫,瞧瞧她以後還能出來甚麼幺蛾子。”
“這些人的嘴真真兒是可愛,一個個兒說的彷彿是本身親眼瞧見的普通!”綠竹有些憤然,咬唇道:“當初娘娘真不該該放莫大人走,現在這風言風語不竭,不曉得這些人背後又要冒甚麼壞水兒了!”
顧臨怡自嘲的一笑,輕緩的說道:“賢妃現在纏綿病榻,我瞧著那模樣,約莫是哀莫大於心死。紅顏枯骨,這皇宮裡,向來不包涵麵。高貴也抵不上元妃三千寵嬖在一身的福分。現在元妃這一胎如果再誕下皇子,誰的高貴也及不上她了。子以母貴,可母也以子貴呐!我們這些無所出的妃嬪,如果究查起來,那就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前些日子去重陽宮瞧過賢妃,賢妃她……”顧臨怡慢悠悠的開口,麵上很有些憐憫與無法,語頓,搖了點頭,“賢妃也是委曲的。”
這日雨過,氣候可貴的風涼下來。敦肅夫人與韋朱紫同去禦苑散心,同遇見自欽安殿拜佛返來的顧臨怡。三人閒來無事,便讓人籌辦了茗茶點心,坐在浮碧亭中閒話一二。
鄭如寶惶惑的昂首,神采仍舊溫吞,“秦貴嬪做出那樣的事兒,委實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