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似是將怡康貴太妃的話聽了出來,沉思起來。喧鬨了半晌,太後才幽然低緩的開口問她,“你之前可向來不過問宮裡的事兒,現在倒是肯操心。”
太後似笑非笑,“因為你無甚乾係,你不睬也就罷了。”
薑子君麵上大是納罕,道:“如許的事兒,我是聽也冇傳聞過。”薑子君語頓,嘖嘖的點頭,“說到底你還是七皇子的親生母妃,就算因著生辰八字,可總不至於常日見也不讓見一麵吧?”
薑子君緩緩的擺首,可貴溫然安撫她道:“本宮現在也是做母親的人,天下父母本來是一樣的心機,誰不想不時候刻陪在孩子的身邊。看他走第一步,聽他叫第一聲娘呢!”薑子君語氣悠然輕緩,可這最後一句,卻讓衛菡萏神采大變。
怡康貴太妃含笑,“還不是秦貴嬪這事兒,太後下了懿旨,這事兒照說早該有個告終。可太後冇聽比來風言風語不竭,連著來壽康殿存候的妃嬪,也因著這件事兒爭論不下。本來該六宮和藹,現在鬨得麵上都欠都雅,德妃自應當擔起錯責,這是其一。”
雲珠笑咯咯道:“母妃,煥兒奸刁,剛纔還偷偷讓嬤嬤去給他籌辦冰碗。”
怡康貴太妃笑的亦發誠心暖和,道:“可不是,疇前瞧著德妃是個擔得起來的。可自打貴妃被收回協理六宮之權後,德妃也垂垂心不足力不敷了。還不如太後將那大權收回來,再提點著德妃幾個好好學一學。”
君煥也不惱雲珠告狀,隻低頭有些不美意義的低低笑起來,那神情端的是敬愛機警。
怡康貴太妃忍不住訕訕一笑,“我也是想著家和萬事興,這幾個宮嬪因著那謊言在頤寧宮都起了爭論,您說說,還能不睬?”
君煥與雲珠在院子裡跑跑跳跳,好不熱烈。君煥奔著五歲去,更加好動玩皮,跑了一會兒便是熱的滿頭大汗。薑子君將兒子喚過來,親身為他解開內裡的衫子,笑得極是和順慈和,眼中帶著濃濃的化不開的愛意。瞧著君煥如玉普通的小臉兒,笑容清澈天真。想來,衛菡萏觸景傷情,隻怕亦發要馳念她的兒子了。
太後挑高了眉頭,想不起來的模樣,低低的哦了一聲,“錯誤?哀家倒是不大記得了。”
薑子君笑了笑,跟著她這一歎,曼聲道:“小孩子病的快,好的也快。老話兒不是說了,一病一出息。孩子是越長越好的!”
太後仍舊雲淡風輕,麵無波瀾的問怡康貴太妃道:“你好好的如何提及這個來。”
未幾時,頤寧宮內便是響起了絲竹管絃之聲,跟著歌女委宛的吟唱,極是動聽。這一場賞樂賞曲的小宴以後,太後似是將怡康貴太妃的話忘了大半,頤寧宮裡半點動靜都冇有。
太後微微一笑,興趣盎然,“把長信宮的幾位太妃太嬪叫來一道熱烈熱烈也好。”
薑子君笑了笑,並不籌算與衛菡萏打太極,兜圈子,而是直言不諱的問道:“蓮貴嬪有多久冇見過七皇子了?”
“承天門前持刃割腹的事兒,太後可還記得。”怡康貴太妃微微垂眉,咳了咳,慢悠悠的向太後問道。
太後抬眉,眼中非常安靜,隻淺笑著道:“現在何必來翻這箇舊賬?”
衛菡萏垂眉未語,桔梗忍不住憤然道:“一麵都冇讓見過,不是說七皇子身上不好,就是說七皇子在睡午覺,再不然就是出去了。貴嬪自搬進采薇宮以後,再冇踏進過未央宮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