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泓漫不經心的含笑,隨口道:“你屋子裡的人跑去跳湖,朕讓人救了起來。”他說著,有些興趣盎然的盯著顧臨怡的神采,用心開口說道:“看在朕的麵子上,這宮人再大的錯處,也饒了她一回吧。”
顧臨怡沉寂雍容的含笑,徐行走到了霍延泓的身邊,剛一欠身坐下,便聞聲霍延泓道:“衛菡萏,你出去吧。”
顧臨怡倉猝起家向霍延泓跪安,直到在殿門口,目送著聖駕被一團燈燭的簇擁中越走越遠。她才終究將麵上的笑容收斂,沉下臉,道:“這是還嫌本宮不敷煩,變著法兒的尋事!”
衛菡萏被顧臨怡這話嚇得連哭都哭不出來,膝行著上前預備抱住顧臨怡的雙足道:“娘娘饒了奴婢吧,奴婢不敢有甚麼旁的心機。奴婢是忠心耿耿,要好好服侍娘孃的呀!”
霍延泓這話說的遲緩而悠長,最後四字聽在顧臨怡的耳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這明顯是在誇獎她的話,卻模糊帶著些嘲弄和諷刺的意味。
顧臨怡麵上極是難堪,勉強笑著問卉春道:“是如何一回事兒?”
天子本來覺著衛菡萏是個唯唯諾諾的小宮女,這三兩句,便為本身尋了台階,可見也是個聰明聰明的人。便更加對她有了兩分好感,當即一笑,與卉春道:“你既是顧妃宮中掌事的宮女,也要刻薄一些。彆為了一點子芝麻大的小事,就要打要罰。多與你們娘娘學一學,如何刻薄處世。”
衛菡萏這是給了兩邊各退一步的餘地,她說著,便又拉來了水鳶道:“水鳶姐姐當時也在,我們隻說怕娘娘內心不痛快,要謹慎服侍著。”
卉春咬牙,恨聲與顧臨怡道:“娘娘,她如許巧舌令色的人,就應當拖下去打死。教她倒置吵嘴,頂著楚楚不幸的臉,去狐媚皇上。”
可如許的女子,恰好就幸虧一個嬌弱上。在天子眼裡,就算如許的人錯了,隻怕也會覺著是旁人欺負了她。這些年裡,後宮的女子,多數都是出身世家高門的貴女。誰成日裡會有這般受氣委曲的模樣呢?更彆說這等唯唯諾諾、楚楚不幸、眼中泛淚的模樣了。
顧臨怡一怔,還不曉得下午卉春罰了衛菡萏的事兒。胡塗的問她道:“你不在內裡服侍著,這是從哪兒返來的?這……”衛菡萏身上的衣裙,是禦前宮女的服製,她有些不明就裡,內心滿起一種說不出的奇特之感。
“衛菡萏,你起來吧。今後若遇見冤枉事兒,不必尋死覓活的。放著顧妃在,不會失了公允。”霍延泓說著,很快的起家。轉頭朗笑著與顧臨怡道:“朕另有事,不留了。”
卉春快步跟上去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