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君立時讓人帶著曲寶憐與張保出去,“貴妃娘娘發了好大的威勢,要將曲姑姑與張公公趕出宮……”
薑子君聞言,忙甜甜一笑,溫軟的說道:“太後腦仁兒疼?臣妾給您揉一揉!”
顧臨怡走在最前麵,進門福身道了一句萬安。薑子君、雲千雪兩人緊跟著,還冇施禮,便見太後笑意盈盈的免了她二人道:“你們兩個都是有身子的人,彆顧這勞什子的虛禮!”她語頓,又是體貼的責備薑子君道:“你也是,眼瞧著就分娩的人,往外折騰甚麼!”
太後轉頭,那幽沉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打量與看望,那樣的目光看得人渾身高低都不安閒。顧臨怡一隻手絞動手中的絹子,側眼抬眉,內心有些發虛,可還是平埋頭神,問道:“如何?臣妾做得不對?”
薑子君笑吟吟,連聲道了句是。顧臨怡內心堵著一口氣,卻也不敢鄙視太後,當即也是緊跟著道了是。
太後含嗔帶笑的瞥了她一眼,方纔沉著的臉,這才鬆緩了一些,“得了,你們都彆說話。”太後這話開了口,三人便都是噤聲,太後轉頭,對著跪在麵前的二人,和緩道:“你們來與哀家說說,是如何一回事兒!”
顧臨怡強壓著心口的肝火,側目瞪著薑子君,那聲音似是從牙縫兒裡擠出來的普通,“依著和敬夫人的意義,是有過不罰了?”
“那曲姑姑和張公公還罰不罰?”薑子君看著太後的眼神,輕巧的提了一句。
太後一身黛青色金絲繡鳳的襖裙,盤膝坐在羅漢榻上。手裡拿著瓜子,逗著一旁架子上落著的紅嘴綠鸚哥。見三人一前一後的出去,立時讓人將那鸚哥帶出去。
顧臨怡方纔還當真是怕太後將縮減用度這件事兒也一道作罷,現在聞聲縮減六宮,卻不縮減雲千雪的用度,倒是也放心下來。好歹還能拉著雲千雪惹起六宮公憤。這一通,她也算是冇白白折騰。
曲寶憐與張保天然又將事情的後果結果說了一遍給太後聽,太後聞言,亦是忍不住的皺眉。
“好,本宮便收回賜令媛回籍的意旨,讓她們兩人留下來!”顧臨怡當即鬆了口,“和敬夫人,這回本宮能夠帶人走了吧?”
薑子君似笑非笑的瞥了顧臨怡一眼,軟聲向太後道:“也不是臣妾想折騰,隻是後宮出了那麼大的事兒。賢妃病了不管,如果臣妾再不過問。我們這些人,可都要顏麵掃地了!”
“至於縮減六宮用度的事兒,”太後眼波從顧臨怡的麵龐上漫過,緩緩抬手揉了揉眉心,道:“有了虧空,天然要縮減用度。貴妃如許措置,也是無錯的。隻是這年節也要好好的疇昔。照養皇子、帝姬的妃嬪自不能等閒的縮減。至於哀家和旁人,就照著貴妃的意義,縮減四成。”
從頤寧宮出來,顧臨怡麵色沉沉的往未央宮回。一麵走,一麵與良安道:“六尚與內侍省為了湊趣元妃,不顧本宮與賢妃的意義,大操大辦清平公主的生辰宴。現在鬨了虧空,縮減了六宮的用度。和敬夫人、元妃等人的用度倒是未被消減。將如許的話傳去各宮各院,務必將這縮減用度的禍首禍首扣在元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