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香薷身後的女子上前兩步,方纔綠竹一心都盯在李香薷的身上,隻當與李香薷在一塊兒的是平常的宮女。這會兒瞧見,才發覺是新晉的采女。她纔有些難堪,後知後覺的福了福,道一句,“小主安康。”
小回仔細細的回著,話罷想了一想,又道:“傳聞,曹家的女人不久前嫁進了太原郡侯府,做了世子的側夫人。”他說完,見李香薷麵上胡塗不已,解釋道:“太原郡侯是敦妃的孃家,這太原郡侯世子,是敦妃的孃家哥哥。”
綠竹不覺嗤笑一聲,用奇特的眼神打量著李香薷道:“我瞧著沈小主帶你也算親厚,你此人也忒不刻薄,如許背後說熟悉的人,隻怕昔日裡,還不曉得如何在背後群情我們呢!”李香薷聽著這諷刺的話,也不作聲。
綠竹忙應下,讓人去籌辦轎輦,陪著雲千雪往浮碧亭去。這一行人剛到禦園,便瞧見李香薷與一貌美的宮裝女子從假山的另一麵繞了出來,正與雲千雪劈麵撞見。
雲千雪淡淡一笑,說:“我還是喜好清淨一些,也受不來頭一麵兒就這般熱絡。何況現在我固然出了冷宮,到底也是個代罪之身呢。少與旁人來往,也算是不扳連她們了。”
“小主可彆如許說,等著皇上回宮,就好了!”綠竹忙寬聲勸雲千雪。可雲千雪聽到“回宮”二字,有些愣了神,冇再說甚麼。
綠竹大是不甘心,卻也曉得雲千雪說的有理,隻忿忿不平道:“真是便宜這些人了。”
沈青黛似是煩心的舒了一口氣,很淡然,漫不經心的與雲千雪說道:“我與香薷是舊識,她的醫術很好,有她護著你,想來這個孩子,會安穩的生下來。”
雲千雪說著,眉心不覺蹙了起來,這件事兒到真是難為她了。若說是宮裡的人,那麼抓住脫手腳的,順藤摸瓜,扯出蘿蔔帶出泥,隻要一舉抓個現行,誰也跑不了。可這酸梅從泉源就出了題目,便更加查不明白,更是無從動手。雲千雪放動手中的銀筷子,一味的蹙眉也不說話。
綠竹在一旁瞧著雲千雪的欣喜模樣,忍不住道:“疇前皇上待小主,也是……”綠竹一陣抵不住心傷難過,卻又怕震驚雲千雪,惹得她不痛快,將話生生的嚥了歸去。
雲千雪臻首,飽滿的額頭,被溫和的秋陽映得發亮。她的側臉有著輕柔婉約的表麵,非常清爽動聽。她嘴角輕微一牽,軟軟的含笑,“成日總困在院子裡,看也看夠了。我們去禦苑走一走吧,這個時候,想來浮碧亭的邊楓葉都紅了吧。”
“可曉得這商店是哪家的?”李香薷細心的向小回子問道。
兩人微微一怔,李香薷先回了神,上前對著雲千雪行了一禮,道:“請小主安康。這會兒小主怎的冇午歇,出來走動了。”
綠竹緊緊的皺著眉,不甘心的說道:“總脫不開宮裡人的教唆,奴婢就不信,一點兒蛛絲馬跡都冇有?叫京兆尹捉起來!”
雲千雪不覺得然的笑起來,反問道:“捉起來?憑甚麼?”
雲千雪含笑,“勞小主掛記,好些了。”
晚膳的工夫,小回子進門向雲千雪請了安,愁眉不展的與她說道:“小主,那裹了山查汁的酸梅不是在宮裡出的題目。主子費了好大的力量,請內府局的同親查下去。他在宮外,那酸梅剛上車的時候就拿出來試了,已經染上了紅果汁。題目出在送酸梅進宮的鋪子裡。可再深查下去,就查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