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該讓顧臨怡摔下去,這才叫惡有惡報!那裴氏,到底是小卒子。”薑子君說著,立時看向雲千雪,道:“到底另有個裴氏跑不掉,隻不曉得她敢不敢說出來。”
雲千雪垂眉,手指噠噠的跟著檀板的聲音扣在纏枝花的杯托上,小聲道:“良安從上麵跌下來,裴氏本來要拉著我一塊被撞,跟著再跌下去。隻是她過來的時候,我便多了個心機,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我就勢躲了,以是那良安便撞在了裴氏的身上。”
薑子君偏頭道:“早就叮嚀下去了,連著前幾日在四周當值的宮人都一併叫人帶去了宮正司,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動都手腳。”薑子君說著,又恐怕貴妃與敦肅夫人等人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想起端陽晚宴上核桃糕的事端,薑子君又立時叮嚀黃槐、木棉等人親去尚食局、撫辰殿等處檢察。更是撂了重話,本日這場宴席,若再有甚麼不虞,哪兒出了不對便要重罰哪一處。或是送去暴室,或是打死,總歸是冇甚麼好了局。
王振喏喏應著悄聲退下,薑子君與雲千雪兩人都是偶然看戲。這會兒隔著中間的小桌靠近了,語不傳六耳小聲道:“方纔是如何一回事兒,我瞧上來的時候裴朱紫跟在你的身後。”
這一齣戲叫做狀元媒,講的是前秦郡主與駙馬柴俊的一段歡樂姻緣。這旦角演的極好,一雙桃花杏眼柔情款款。
“便如嘉妃普通,讓誰都說不出半句的不是。”薑子君如有所思的感慨了一句,亦發有些寂然,“如溫氏那般笨拙的倒也好對於。寶貴妃與敦肅夫人成日做個老好人的賢德模樣,她們背後裡做的那些事兒,我們是一點把柄都冇有。便是想要將計就計,也不輕易。顧家、鄭家枝繁葉茂,又有兩位王爺在外朝援助。隻恨薑家唯有我這一個女兒,冇體例皋牢一個親王、太妃在身邊幫著作威作福。”
方纔一場驚險,薑子君也被唬了一跳,回過神的時候先想起的便是雲千雪如何。見雲千雪無事,又安排著太醫為貴妃、裴朱紫兩人檢察。扶著雲千雪上來看台,還未交代甚麼,貴太妃便是一陣非難。她這會兒才總算是分入迷來讓王振去查一查中間有甚麼蹊蹺。
隨後的兩三日,貴太妃與敦肅夫人那竟是出奇的溫馨,倒是冇再過問這件事兒。送進宮正司的一乾宮人也都冇說出個以是然,眾口一詞,都說這些日子並冇有甚麼人去過暢音閣,昔日灑掃也冇發覺甚麼不對的處所。
薑子君緊緊的擰著眉心,低低道:“貴妃跌的俄然,若非黃槐眼尖,隻怕跟著良安跌下去撞到你的人便是我。當時黃槐今後拉了我一把,良安從我身前絆疇昔,連滾帶爬的奔著上麵去了。”薑子君心不足悸,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所幸你是安然無恙的。”
綠竹忿忿的說道:“不必抓現行也曉得,必然是貴妃與敦肅夫人!本來打算的是貴妃的人去撞德妃娘娘,貴妃使了個苦肉計,敦肅夫人在背後攛掇著貴太妃、呂太妃藉機發難!”
這台階俄然塌了,天然是說不疇昔的事兒。天子與太後倒是未曾向薑子君問罪,隻是細心的叮嚀了她,務需求好好的查一查,究竟是個甚麼原因。
雲千雪支著身子,含笑道:“你怎的也出來了?”
綠竹等人細心的扶著雲千雪下了看台,進了後殿的配房。服侍著雲千雪躺在房中的榻上,李香薷便將身上帶著裝有艾草的香囊遞給了雲千雪,道:“娘娘放在鼻尖兒問一問,內裡放了艾草與合歡,最能安神靜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