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麵上閃現出早就推測的自嘲輕笑,習覺得常的淡淡說道:“皇上愛不愛看,都要看下去。臣妾是先皇為皇上選的太子妃,是皇上的結嫡妻。皇上喜不喜好,都要長悠長久的看下去呢!”顧臨怡說著,嘖嘖一歎,“可可貴皇上肯如許諒解臣妾,寬宥臣妾,把錯處都攬在了本身身上。皇上懶怠看臣妾,或許,當真是有眼無珠!”顧臨怡這話極是衝犯,可如此言語,仍然拉不住她心底滾滾灼燒的肝火。
霍延泓沉沉一歎,這才展眉,將連續多日的煩悶肝火散去。隻心疼的開口道:“放心,朕會早早接你返來。”雲千雪縮在霍延泓的懷裡,軟糯的嗯了一聲,正要開口,便又聽霍延泓道:“朕也會妥當照拂顏歡,讓她安安穩穩的,等你返來。”
已是春日,氣候不似正月那般冷。這會兒陽光帶著暖和的意味,撲灑在霍延泓的身上,明晃晃如金子普通澄亮。可霍延泓倒是陰著一張臉,抿唇,眼中是化不開的氣怒與不痛快。
顧臨怡較著從霍延泓的話入耳見鄙薄與諷刺的味道,不由蹙了眉,道:“臣妾又做錯了甚麼,方纔回宮,便惹得皇上動瞭如許大的肝火?”
若當日真是雲千雪與薑子君要逼死她,隻怕他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霍延泓猝然長歎,萬般憂心,可想著有太後。就算再胡塗的人,也不敢打太後的主張。
見天子拜彆,她再也按捺不住。揮手狠狠將麵前擺著的碗盤揮落,眼淚止不住的流下,咬牙恨恨道:“既是如此,那我們都休想好過!”
霍延泓親身迎著顧臨怡往未央宮去,進了漪瀾殿,恰是晌午該用膳的時候。霍延泓立時叮嚀傳膳,預備親身陪顧臨怡用膳。
她覺得,起碼,起碼他會問一問當日因何要尋死。
這恰是她最不放心,要叮嚀的話。雲千雪震驚情腸,這心口,似是被人糾起打了一個結,囔著鼻子,從袖籠裡拿出一個荷包,塞進霍延泓的衣衿裡,道:“等我走了,你再翻開。”霍延泓隻覺著那荷包軟軟的,似是雲千雪軟弱無骨的小手普通。他更是各式不捨,隻將雲千雪緊緊的抱在懷裡。
太後與雲千雪剛出宮去九華山,在顧家將養身子,被複位的貴妃顧臨怡便解纜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