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莞爾笑道:“夫人最是耳聰目明,皇上旨意未下,臣妾不敢妄自測度。”
懿元夫人麵不改色道:“mm真有這般榮幸便好,非論如何,本日總歸是mm的好日子,我自是備了賀禮給mm。”
我端起桌上的茶盞,吹著水中的茶葉,漫不經心道:“榮嬪落得那般地步,一來怪她本身蠢鈍,二來也可悲其不得聖心,勢單力薄,天然由著旁人擺佈,命不由己。連孩子也淪為棋子,幾乎母子俱損。臣妾自會服膺前人經驗,必不會重蹈覆轍。”
懿元夫人揮袖落座,冷冷的看著我:“昭貴嬪不必多禮,有孕之人比旁人矜貴些,本宮豈敢受你之禮。”
懿元夫人怒極反笑:“宮人們服侍起來左不過無甚不同,本宮也不是苛責之人,亦不似mm那般矯情,奉侍的好便是了。”
但是本日還是打扮富麗,一席煙紫色蹙金雙層廣陵長尾宮裝,逶迤拖地的長裙上用細如胎髮的金絲線繡成千葉海棠,綴上如小指大小的珍珠,與金絲線相映生輝,金累絲嵌紅寶石步搖對稱著插在髮髻兩側,下方的金鳳鏤花長簪迎著窗外的光先發著纖細的金光。長長的遠山黛下那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中儘是冷厲,朱唇襯得麵色紅潤不已。
懿元夫人看著我,目光通俗起來:“mm最是謙遜,現在這宮中怕是無人能及得上mm了。聽聞皇上已將昭陽宮賜賚mm,這份恩寵,誰又能與mm比肩呢。”
隻見雕鏤著精彩圖紋的銀質盒中擺放著一對祖母綠翡翠手鐲,質地通透,晶瑩剔透毫無瑕疵,那鮮豔欲滴的翠,看一眼便知是可貴的珍品。
提及落水之事,懿元夫人神采驟變,淩厲的眼神掃向我,冷冷道:“多謝mm體貼,那等小事,豈會傷及本宮分毫,難為mm肯記取。”
我道:“華儀宮的東西向來都是極好的,怕是夫人隨便拿個東西出來,也是臣妾見所未見的。如果夫人的東西都寒酸了,這宮中難道冇有甚麼寶貝了。”
我點頭道:“夫人客氣了,前次夫人落水受寒,保養了好久,臣妾心中非常記惦,不知夫人身子可好些了?”
懿元夫人忽而暴露深不成測的笑容,目光緊緊盯著我,輕聲道:“皇上愛重mm,昭陽宮自是與彆宮分歧的,mm可知這昭陽宮疇前住著何人?”
懿元夫人嗤笑道:“mm怎的拿了榮嬪來比,當真好不吉利,莫非mm擔憂本身會如榮嬪那般,無福見到這孩子麼?”
懿元夫人瞥了眼那鐲子,幽幽道:“mm現在聖寵優渥,平常的東西自是看不上眼,本宮若拿了mm見慣了的來對付mm,難道寒酸了些。”
說話間,隻見懿元夫人已經出去。
說罷看了眼身後的碧鳶,碧鳶會心,忙將賀禮遞了上來。
懿元夫人嘲笑道:“mm確切是個有福分的,入宮一年多便有了孩子,又得皇上心疼,怕是今後本宮也會位不及你。”
我道:“夫人談笑了,臣妾向來恭敬夫人,怎敢有僭越之心。若說臣妾這孩子來的快,怕是遠不及榮嬪當日承寵數日便有孕,可惜榮嬪冇有後福。”
懿元夫人扶了扶髮髻上的步搖,斜睨了我一眼,道:“會不會應驗本宮不知。後路如何,誰又能說的準。當日榮嬪覺得懷了龍胎,便有了護身符,仗著有孕,對本宮傲慢無禮。然現在本宮還是宮中位份最高的夫人,可榮嬪又在那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