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協理六宮之權,戔戔兩條性命又算甚麼,mm也屢遭她的毒害,現在能安然無恙,不過是mm命大罷了。”
在新晉的妃嬪中,一眼望去,家世與位分,她都是佼佼者,因後宮幾次出事,承琰也隻寵幸了她與尤小儀,其他新晉的妃嬪仍舊眼巴巴的盼著承琰的喜愛,而這些日子,陳婕妤也是較為得寵的,承琰有好幾日都宿在了她那邊,但是她卻不驕不躁,打扮也如此素雅,倒是讓人看了不由生出好感來。
亦顏輕搖了點頭,淡淡道:“這些話出自她口,即便說的再刺耳些,我也不會是以與mm心生隔閡,mm不必介懷。”
世民氣機不一,卻仍舊不約而同的施禮退下。
亦顏看著火線,半晌才道:“此時想來,錢承諾他殺,隻怕也不是誌願…不然,前麵的戲,該如何唱下去…”
我曉得亦顏待我至心,且如此這般的誠心言語已說了多次,亦顏也再不去說,而我也再不肯疑,隻當方纔懿元夫人的調撥之言從未聽過。
我不由有些心驚,“姐姐以為,錢承諾是被人害死,而非他殺?”
待其走遠,我的手心已不覺出了細細的汗,轉頭看向身邊的亦顏,“姐姐可介懷她方纔的話?”
懿元夫人理了理一絲穩定的髮髻,嘴角彎起,“本宮本日的確表情甚好,隻是如果宮中無mm此人,本宮心中會更安閒。”
一陣輕風掠過,懿元夫人髮髻上的金絲流蘇不時閒逛,然麵上卻還是是波瀾不驚,“趙婕妤與昭貴嬪一起久了,口齒也變的愈發鋒利了,本宮不過是替mm委曲罷了。”
我安然直視她,“多謝夫人提點,這個事理,臣妾一向都懂,卻怕有些人說的出,卻做不到。”
懿元夫人輕嗤一聲,轉而又道:“昭貴嬪肚子矜貴,經不得半點閃失的,怎的出門連步攆都不坐,如果出何不測,難道悔之不及。”
到了昭陽宮門口,亦顏辭了我,單獨回宮去了。
懿元夫人麵色微變,轉而暴露笑意,“mm說的在理,比之本宮與趙婕妤,mm又何嘗不是後起之秀呢?”
亦顏幽幽道:“mm想想,前前後後這麼些事,鬨了這麼些日子,終究讓皇上覺得皇後無能,若錢承諾不死,僅僅是因為錯貶了一個低位宮妃,又如何能等閒擺盪了皇上的心機。便如淩遲之刑,少一刀都如法致死。”
歸去以後,歇了半晌,隻見茜寶從殿外出去道:“娘娘,陳婕妤在外求見。”
我嗤笑道:“本日是夫人的好日子,比之協理六宮的大權,又有何事能惹的夫人不痛快呢?”
說罷看著亦顏,絕美的丹鳳眼卻發著冷冽的光,“昭貴嬪比趙婕妤晚了兩年入宮,現在已是一宮主位,可趙婕妤卻仍舊屈居人下,二位mm可謂姐妹情深,隻是運氣卻大相徑庭。”
言罷,懶懶的靠在了轎攆的軟背上,表示宮人持續前行。
亦顏不卑不亢的看著懿元夫人道:“臣妾不知何為屈居人下?比之位分在臣妾之下的妃嬪,臣妾乃居人上,可若說居於人下,夫人不是也居皇後之下麼?”
不一會兒,隻見陳婕妤從內裡款款而來,身上仍穿戴今早存候時穿的那件淡藍色宮裝,梳著宮中常見的流雲髻,髮髻上隻插了幾支素淨的珠花。
我與陳婕妤素無交集,她怎的俄然來了?
這時,聽聞前麵傳來一陣齊齊的腳步聲,我與亦顏立足轉頭,隻見懿元夫人正端坐在轎攆上,周身跟從著十幾個宮人,仿若旗開得勝的王者,無不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