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勝躊躇了一瞬,又笑著道:“本來是主子的活兒,現在便有勞娘娘了,隻是這二人凶暴的很,主子先同娘娘一道出來吧。”
我低頭擦拭著眼淚,又聞承琰微怒的聲音自頭頂響起:“孫長勝,傳朕口諭,安氏與尤氏本來便身犯極刑,竟還敢謾罵皇妃與皇子…馬上賜死…”
玉緣道:“可不是,想必也是恨極了主子,竟也不怕皇上曉得。”
承琰神采寂然道:“剋日朕傳聞了些關於冷宮中的事,寧兒但是在為此事傷神?”
又在宮中安息了一些日子,身子已是大好了,再過幾日,便該規複每日的晨昏定省了。
我也未回絕,點頭道:“辛苦公公了。”
一旁的容瑾不屑道:“她們已落入冷宮,這輩子怕是都冇法再踏出冷宮的門了,由著她們去便是。”
孫長勝正要拜彆,我道:“皇上,她們毒害臣妾的嫡親,又幾乎害死臣妾,臣妾不肯為她們討情,隻是此不時候尚早。待傍晚再履行吧,臣妾想要親眼看著她們伏罪,以此祭典母妃與靖安的亡魂。”
承琰擁住了我,心疼道:“寧兒,此事朕會措置,莫要再哭了。”
待那宮人退下後,孫長勝恭謹道:“娘娘必然有話與安氏二人說,主子先在內裡等著。”
我忽而跪在了承琰的麵前,低泣道:“皇上,這些日子,臣妾的親人接連離臣妾而去,臣妾也是個會怒會痛的平常女子,旁人將臣妾身上的傷痛拿來謾罵與諷刺,若隻是因為皇上待臣妾好,那臣妾…求皇上恩準臣妾今後常伴青燈古佛,闊彆塵凡,為母妃,為靖安禱告來世安然…”
我還是低垂著頭,小聲道:“臣妾冇事。”
我隻冷靜垂淚。
我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緩緩道:“想體例將此事傳到皇上耳中,說的越刺耳越好。”
這一日,玉緣從內裡返來,麵色有些丟臉。
玉緣點頭道:“主子說的是,不知主子待要如何措置她們?”
承琰見我不對勁,忙上前道:“寧兒,這是如何了?”
孫長勝率先推開了殿門,帶著幾名宮人出來。
孫長勝領命道:“主子遵旨。”
容瑾與玉緣攙扶著我,走進了那扇襤褸不堪的門…
我見狀問其故,玉緣看了看我,躊躇了一刻,歎聲道:“主子不知,奴婢聽聞那安氏與尤氏自入了冷宮,便日日謾罵不休,聽聞言辭不堪入耳,便連著路過冷宮都可聞聲,怕是有損主子的名譽。”
這一日,承琰來時,我正在殿中垂淚,見承琰出去,忙拭乾了淚水,低頭給承琰請了安。
晚膳後,我跟著孫長勝一同去了冷宮,上一次來此,還是近一年前,那是冷宮當中關押著的,是欣嬪,現在,物是人非…卻讓我心中有了消不去的稱心…
承琰沉下了臉,冷聲道:“此事朕會為你做主,朕本來念著舊情,留了她們的性命,未曾想到她們如此不知改過,竟變本加厲…”
我溫聲道:“多謝孫公公,將東西給小品子吧,本宮會讓她們就死的。”
玉緣心中瞭然,笑著道:“是。”
我聞言並未氣惱,平靜道:“她們已被打入冷宮,竟還如此張狂麼?”
玉緣見狀衝著承琰欠身道:“皇上,安氏與尤氏聯手害死了主子的嫡親,在冷宮中也不循分,日日謾罵,現在滿宮都在群情主子,竟說…說主子使了下作的手腕利誘皇上,竟連著三皇子也一併連累,言語刺耳至極…主子本就因三皇子的死而日日哀思不已,聽到這些,又如何能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