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嬪介麵道:“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常日裡看著賢能,竟敢在宮中行厭勝之術,真是不要命了。”
有了季子,日子不但風趣了很多,過起來也不感覺慢了,靖祐得我悉心顧問,身子非常結實,鮮少抱病,不到三個月便會翻身,才五個月,便能歪傾斜斜的在榻上坐立。
我故作傷感道:“臣妾一貫與惠嬪交好,也覺得她對臣妾是至心相待,卻未曾想,統統是臣妾一廂甘心罷了。”
我幽歎道:“旁人的心機,我又怎能看的透,隻看麵前有害靖祐的動機的隻要莊妃,但難保旁人冇有這個心機,現在宮中妃嬪年事都不大,大家都有機遇生下皇子,防人之心不成無,若皇上對靖祐的寵嬖過分公允,不免不會遭彆人妒忌,”
承琰看著孩子的孩子的眼神和順的彷彿春日裡的柳絮,“祐者,上天眷佑,亦能助也,朕曉得,他定是個皇子,故而提早便為他取好了名字,寧兒可還對勁?”
玉緣點頭道:“主子說的極是,主子瞧著莊妃常日裡不爭不搶,即便她不對於主子,也難保旁人不會未雨綢繆。”
或許我們都驚駭靖安的悲劇重蹈覆轍,以是承琰為他擇的這個“祐”字,除了付與他將來能夠幫助朝堂的期許,亦是但願他能得上天眷佑,平生安然。
承琰逗弄靖祐的行動一時停滯,眉間掃過凝雲,卻隻是停滯了一瞬,沉聲道:“朕心中稀有。”
莊妃頓了頓,勉強暴露一絲笑容,“多謝貴妃體貼,臣妾並冇有不舒暢。”
聽聞馮昭夙在冷宮中受儘了百毒穿腸散的痛苦,苟活了半年之久,卻終是冇有熬過這個夏季,臨終時,哀告冷宮的看管,不管如何也要見我一麵,我深知她為何事見我,不過是想求我放過晨淑罷了,我卻始終未曾心軟,想必她至死也未曾瞑目吧…即便她受儘折磨,慘死冷宮,然在我心中,都不敷覺得靖安的死贖罪…
而承琰待靖祐亦是非常寵溺,幾剋日日來此,為此我不由勸道:“皇上寵嬖祐兒也要有所節製纔是,都說慈母嚴父,祐兒現在還小,再長大些,怕是要生出嬌縱之心,莫非要讓臣妾去做那黑臉不成?”
皇宗子長年養在太後膝下,雖有太後護著,卻畢竟受人詬病,現在已有五歲的年紀,多少已懂事,太後擔憂他長年缺失母妃的心疼,終會遭來風言風語,又因賢妃一貫行事低調,淡然不爭,太後與承琰商討過後,便將皇宗子靖嶸送到了沁儀宮中,由賢妃扶養。
我走到殿中,欠身向皇後問禮,皇後忙喚我起家入坐。
我順服的欠身道:“恭送皇上。”
見坐在劈麵的莊妃神采黯然,如有所思,我輕聲道:“莊妃但是身子不舒暢麼?”
坐在莊妃下方的亦顏看她一眼,歎道:“莊妃姐姐疇前與惠嬪情如姐妹,隻怕現在也傷了心吧?”
皇後不由點頭歎道:“惠嬪可當真是胡塗。”
我微微感喟,不再言語。
承琰走後,玉緣蹙眉道:“現在除卻皇宗子養在太後宮中,膝下有皇子的隻要主子與莊妃,莊妃向來和順,但是愛子心切,會不會生出旁的心機?”
我淡淡道:“惠嬪現在也算為曾經犯下的罪過得了應有的報應,人在做,天在看,惡事做儘,自有天收。”
座下的齊容華有些不屑道:“疇前臣妾初入宮時,大家都讚惠妃娘娘溫婉漂亮,待下寬大,誰知心機竟如此暴虐,宮中的皇子公主們竟都曾受她毒害,現在也算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