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不敢擔擱，忙道：“回惠妃娘娘，太病院中藥物都是主子在管著，一出一進冊中都有記錄。”

那管事道：“回娘娘，白霜乃砒霜中的一種，但此物毒性狠惡，故而普通太病院從不消白霜入藥，近幾年來太病院中從未有過白霜啊。”

我在剛纔的驚駭中還未回過神來，見承琰將決定權交由我，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方纔那寺人他殺所撞的柱子，屍身已被內侍抬了下去，隻留下一片鮮紅的血漬，刺痛著我的雙眼，那寺人的恍惚的臉忽的呈現在我腦中，我不由的顫了顫，有些有力的道：“本來應如夫人所說，合該重罰，隻是剋日宮中兩位姐妹有孕，實在不宜再造殺孽，且這主子也算罪有應得，還請皇上寬恕他的家人。”

惠妃點點頭，又問道：“除夕之前，你庫中的白霜可有少了？”

那寺人此時已是驚駭不已，額頭沁出一層汗珠，已顧不得抹去，連聲道：“夫人明察啊，主子當時也是氣急了，又傳聞白霜毒性狠惡，這纔將本身攢下的銀子拿出來，托宮外的朋友買了白霜，趁著夜裡在宮牆外扔了出去……主子方纔是說了慌，隻是怕連累了宮外的朋友，不得已才……求皇上饒命啊……”

懿元夫人淩厲的目光掃過那寺人：“事到現在，你還不肯說出是受何人教唆麼？你不要本身的命，總該想想你的家人，你當真情願看著他們為你而死麼？”

那管事常日裡儘管著太病院內的草藥，甚少有機遇晤宮中的主子，此時看起來有些嚴峻，顫聲跪下存候。

承琰不為所動，冷冷道：“你做這些事時，可曾想過彆人無辜？若當日傷了沈婕妤，你有幾個腦袋吃罪的起？”

惠妃麵色安靜的道：“夫人治下向來公道鬆散，獎懲清楚，隻是法理不過乎情麵，這主子雖可愛，現在也已為本身所犯之錯支出代價，此時又剛疇昔除夕不久，又何必再添幾條無辜亡魂呢。”

惠妃欣喜的笑道：“婕妤mm心性如此良善，上天必定眷顧mm，定會早日賜福於mm。”

那管事前是一愣，躊躇著問道：“娘娘說的是白霜？”

懿元夫人與惠妃麵上一樣駭怪不已。

還未等世人反應過來，門口的柱子上已一片血光。

承琰麵色一沉，叮嚀內侍將那寺人的抬下去。

承琰並未過分震驚，對殿中的太病院管事道：“去看看他可還活著。”

懿元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道：“惠妃的意義是本宮不講情麵，呆板暴虐麼？”

承琰眸中出現殺意，看著他道：“既然你怕連累了宮外之人，那朕便連同你的家人，一同賜以淩遲之刑，全當是你為本身的行動所付的代價。”

惠妃有些不忍的道：“皇上，這主子雖暴虐，可他的家人身在宮外，何嘗不無辜呢，人已逝，還請皇上彀開一麵，寬恕他的家人，全當是給未出世的小皇子小公主積些陰德吧。”

懿元夫人神采稍變，看著惠妃似笑非笑道：“惠妃mm向來慈悲，隻是這主子所犯非平常之事，如果獎懲的不痛不癢，何故威懾其他宮人？到時莫非要讓這些個主子覺得宮中毫冇法製，有了衝突便施毒侵犯，肆意誤傷了主子，也不會遭到重罰，那祖宗定下的端方，難道毫無用處可言？”

承琰掃了他一眼，看了看惠妃，惠妃會心，看著跪在殿中的管事問道：“太病院中的藥物皆由你把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