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琰看著我,眼中披髮著淡淡的光芒,反握住我的手,道:“你如此聰明,朕甚麼事都瞞不過你,朕說過必會給你一個交代,但是朕食言了。”
看著她華貴婀娜的背影,容瑾小聲在我耳邊道:“小主本日怕是與安淑儀撕破了臉,今後她必會多加刁難,她身後但是懿元夫人……”
容瑾點頭道:“小主說的是,在這宮裡,有些爭鬥本就是避不開的,屢遭暗害卻不知敵手是誰,纔是最可駭的。”
我亦笑著道:“如果娘娘以此為由定臣妾之罪,必會惹來皇上狐疑,如果細查起來,娘娘以為當日之事必然能不露馬腳麼?”
這個男人如此誇姣,卻又如此讓我不安……
我一邊奉侍他脫下了內裡厚重的狐白裘披風,一邊道:“霜寒露重的,皇上如何來了,如果受了涼可如何是好。”
紀昭媛與安淑儀家世不俗,但是膝下皆無子嗣,如此,本日風頭最盛的當屬黎貴嬪,懷著身孕又被封為主位,此胎如果皇子,便是皇宗子,將來封妃之日指日可待。
我麵上笑意更甚,看著她道:“今時分歧昔日,怕是要讓娘娘絕望了。”
安瑾玉收起臉上子虛的笑意,眼中閃現出討厭,幽幽道:“mm向來巧舌如簧,本宮說過,仍舊喜好你疇前低眉順目標模樣。”
思及此,我不由苦笑,造化弄人,從華宮到雲宮,我畢竟冇有逃離這座富麗的樊籠……現在碰到了敬愛之人,卻不是屬於我一人的夫君,他是這後宮統統女子的夫君,將來會不竭有新人入宮,鶯鶯燕燕,亦是少不得爾虞我詐,如此後宮僅這幾人,便不時生出事端來,將來的鬥爭隻會愈演愈烈,當時的承琰,還會不會待我如現在這般……
安瑾玉聞言眼中閃過一輪精光,很快規複了常色,笑著望著我道:“借mm吉言,若真有那一日,本宮該好生感激mm纔是。”
剛纔還不安的心刹時又軟了下來,罷了罷了,我雖因想到將來無停止的鬥爭而感覺倦怠,但是此時能得他如此相待,我已是非常榮幸。
我麵不改色的看著她,笑著道:“娘娘多慮了,將來如何,臣妾不知,娘娘亦不知。不過本日如許好的日子,臣妾可不肯掃了娘孃的興趣。”
我淡淡道:“我得意寵以來,在她們眼中已是該死,即便我大要恭敬謙虛,她們也不會就此放過我,倒不如撕破了臉,也總比她在暗處強很多。”
是夜,承琰已沉甜睡去,看著他表麵清楚的麵孔,思路不由百轉千回。
我看著她此時塗著厚厚的胭脂,經心刻畫的美豔的麵孔,心中有些討厭,不露聲色的道:“娘娘談笑了,皇上對娘娘何嘗不是寵嬖有加呢,現在娘娘已然身居九嬪之位,今後有了皇子,怕是夫人乃至四妃之位,皇上都會給,臣妾如何能與娘娘相提並論。”
想起除夕之事,我心中湧起一絲恨意,麵上卻暴露淡淡的淺笑,欠身道:“臣妾見過淑儀娘娘,娘娘金安。”
安瑾玉聞言神采劇變,不由看了看四周,肯定無人後,麵色規複了普通,看了我好久,嗤笑道:“本來mm比本宮想的還要聰明,隻是mm如此說有何證據?這般血口噴人,本宮完整能夠治你一個歪曲主位,以下犯上之罪。”
見她如此懂事,我心中的慚愧感不由又重了些。
我不惱不怒,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她,道:“既然娘娘與臣妾說的如此明白,那麼臣妾也有一句話奉告娘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臣妾的本領再大,想必也大不過娘娘,起碼臣妾冇法教唆黑貓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