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屋子中間止步,看著她,淡淡道:“自我入宮便與你同住雎祥宮,情分匪淺,你落得如此,我天然要來看望故交,見你最後一麵。”
欣嬪苦笑道:“甘心與否又能如何?為了家人道命,我不得如此。”
我笑著道:“你到是比誰都復甦,何嘗不是這個理,後宮與朝堂聯絡緊密,牽一髮而動滿身,隻怕我們還要忍些時候了。”
見欣嬪伏在床榻上久久不語,我歎了口氣,轉成分開了這裡。
出了冷宮,玉緣不由感慨道:“欣嬪那樣的性子,誰曾想到竟會為了保百口人而落得如此了局,也是個不幸人。”
欣嬪神情有些衝動道:“你未害我,然若不是因為你,我當日怎會被禁足,待我解禁,你已獨占盛寵,當日大封六宮,唯獨冇有晉我位分,豈知不是你在皇上耳邊調撥。”
聞言我不由啞然,她說的那裡有錯,我現在母家遠在華國,這偌大的雲國,我所能依托的,卻隻要承琰的寵嬖,一旦落空,我將會儘失統統…
我不為所動,持續道:“你雖恨我,卻不至害我性命,我死了,於你也無半分好處,我的存在對誰的威脅最大,我天然清楚。現在我隻要你說出幕後之人的名字,我可保你不死。”
欣嬪仿若斷了緊繃著的弦,一下子癱軟在床榻上,失聲痛哭,哭到最後竟笑了起來,狀若癲狂,模樣如同天國中的鬼怪,猙獰不已。
走出屋子,欣嬪猖獗的聲音從內裡傳來:“殺了她,殺了她…”
看著宮院中那些瘋瘋顛癲的女子,我心中淒然更甚,乾脆不再看,快步分開了這裡。
欣嬪聞言低下了頭,不知在思考甚麼,好久不語。
欣嬪恍然無神的眼中驀地閃過一絲光芒,昂首死死的盯著我,很久,麵龐有些猙獰的狠狠道:“懿元夫人,不管多久,我怕是再看不到,但你承諾我,必然要讓她墜入天國,粉身碎骨。”
我聞言唏噓不已,本來對她的討厭現在已儘是憐憫,她雖為人張揚放肆,卻為了保百口人而不得不受製於人,乃至丟掉本身的性命…
我將絲帕放下,抬腳走了出來。
我不由進步了聲音,微怒道:“她究竟許了你甚麼好處?竟使得你寧肯丟了性命也要護著她麼?”
我持續道:“曾經我確切恨你,可現在我敬你對家人有情有義。但是如你所說,我在朝堂之上無任何權勢,出了後宮,任何事我都無能為力。你若幫了我,我怕是也冇法助你的家人出險,可你的性命畢竟為她所害,你的家人亦深受桎梏,你若奉告於我,有朝一日,我會為你報本日之仇,你可托我?”
我波瀾不驚道:“我從未調撥皇上難堪你,倒是你,若不是你品性失德,皇上怎會半點不包涵麵。你已將死,卻仍舊怨天尤人,不知悔過,若皇上曉得,怕是對你更無半分顧恤了。”
懿元夫人…即便答案並未讓我不測,現在親耳聽到這幾個字,我還是止不住心中翻滾的恨意,我看著欣嬪,一字一句道:“我承諾你。”
容瑾道:“隻是可惜了不能在皇上麵前指證懿元夫人,仍要由著她害人。”
欣嬪見我不語,嗤笑道:“是否被我說中了?於我而言,你與她,有何不同,我又怎會棄家人安危於不顧,冒險助你。”
我悄悄的看著她,直至比及最後冇了一絲聲音,我歎道:“分開這吃人的處所也好,下輩子,找個平凡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