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帳緊閉，龍榻上的人睡得酣熟。白筠筠垂手站在不遠處的角落，五官幾近皺在一起，俯身盯著地上的尿壺。

白筠筠嘴角一抽，屁顛兒屁顛兒捧了尿壺過來。

白筠筠坐在腳踏上，挖空心機惟著如何把大魔王哄的持續睡著，免得他半夜發癲。

“你這般粗手笨腳的人兒，還想去服侍太後和皇後麼。白氏，你若出錯，朕就把你綁起來，好好懲辦。”但願她能聽得懂他的警告，如果膽敢下毒手，彆怪他無情。

蕭珩唇角抿出抹笑意，麵上的冰霜不見，微微一笑，“本來如此，是朕錯怪你了。朕徹夜睡不著，想聽曲子，你可會唱戲？”

女子有些委曲，嗲道：“皇上但是冤枉臣妾了。”說著走上前，伸脫手掌，“皇上您瞧這五根手指，但是中間指頭最長？”

蕭珩蹙起眉頭。他竟然不熟諳這是甚麼拳法，或許她在南晉以外受過練習。俄然間，女子回過身，右手中指對著龍榻再三比劃。

“臣妾在侍郎府也冇甚麼可講的。日子寡淡有趣，度日艱钜。父親對臣妾並不好，任由繼母苛責，mm淩辱，兄長唾罵。臣妾自母親過世後，過的日子與下人幾近無異。”

“朕與彆人不一樣，天子之尊不成輕瀆，你可真的懂朕的意義？”

蕭珩看著那張笑眯眯的臉龐，內心如何也不對勁兒，有說不上來那裡不對，因而再次確認。

蕭珩皺眉：“果然明白？”

本覺得女子惶恐失措，跪地告饒。未曾想女子神采微微一滯，敏捷收回中指，接著一臉柔意的問道：“皇上，您是否渴了，臣妾給您倒一盞溫水可好？”

這有甚麼可聽的，她隨口溜出來的都是戲。“講講你在侍郎府的事兒吧。”

休想矇混過關！

說得這麼透辟，另有甚麼不明白？

如果帶這麼個東西歸去，能換個臨海的大彆墅，今後過上一翻開窗便是春暖花開的日子，再養一隻貓……一條狗……

“臣妾固然不會唱戲，但是臣妾會講故事，皇上可情願聽聽？”

這不是一隻淺顯的尿壺，這是一隻雕鏤著龍紋的尿壺，這還是一隻幾百年後的古玩。

蕭珩從帷帳中扯開一絲裂縫，看到的便是這一幕。他本想起夜，半個時候前就有尿意，但是見她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尿壺，麵上似笑非笑，蕭珩的尿意驀地不知去處何方。

蕭珩坐在床沿，麵若冰霜，冷冷道：“答覆朕的話，你剛纔但是施的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