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儀眼中的淚終是滾落下來，身子也垂垂癱軟在地上。

這話極重。皇上夙來恭敬太後，如同親生母親，隻怕是……

蕭珩猶在深思，一旁的太後驀地展開眼睛，內裡的肝火硬生生嚇得德妃一顫。“開口！今晚你脫手，大師都看得清清楚楚，抵賴有何用！就連你的宮婢都不在身邊，不曉得你去了那裡，你還如何說得清！褚氏固然是罪人，但是畢竟身懷龍嗣，你竟然下得去手！”

皇後忙命宮婢扶她起來，但是宮婢還冇到身邊，就見白朱紫咻地站起來。身子生硬，麵無神采的看向世人，好似廟裡的泥菩薩。

玳瑁拆開信箋，展開紙張，麵色一紅，“鶴郎鶴郎，今晚必須見一麵。你我二人已有三日未見，我們未出世的孩兒也甚是思念他的父親。署名悅兒。”

“太後…”蕭珩想說甚麼，被太後攔下。

皇後一遍一遍核閱那封手劄, 詭計找到上麵的馬腳, 可都是徒勞。統統過於偶合, 但是罪證的確真真兒的。皇後重重歎了口氣, 伸手扶住額頭。常虹曉得主子的頭又開端疼了, 趕快拿了軟墊塞進椅子。皇後靠進軟墊，怠倦的闔上視線。

太後用帕子擦擦嘴角的血跡，直愣愣的看向殿中的奇特氣象。就連德妃與裹在被子裡的淑妃也一眨不眨的看向白朱紫。

“楊婉儀，哀家之前對你非常正視，現下你做出這類事，哀家給你指條明路。”太後彷彿刹時衰老了十歲，聲音幽幽的迴盪在殿內。“你父親深受天子重用，哀家準你自裁，不纏累你的家人。”

皇後驚撥出聲，這後腦勺著地可還了得！

但是，為何隻看到了暗影裡的德妃，又為何德妃隻看到了楊婉儀的背影。

楊婉儀閉了眼睛，深深探出一口氣，“臣妾，不熟諳張之鶴，從未見過此人。”

太後將信扔給玳瑁，“念！”

蕭珩一眨不眨的諦視著躺在地上的人，見她茫然的展開眼睛，看看四周駭怪的眼神，衰弱的問道：“這――這是如何了？臣妾怎的在地上？”好似俄然明白甚麼，麵色非常難堪：“臣妾不是成心睡著的，許是有些累――”聲音又規複如常，眼含嬌羞，活生生一枚如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