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向前探探身子,手指持續撚動佛珠,麵上的神情已是都雅很多,“你持續說。”
白筠筠也感慨薑好蓮有張利嘴,隻是跟一個金牌保險講師比辯才,薑好蓮還差了些。她頭疼的不是薑好蓮,而是對她存有恨意的天子。白筠筠百思不得其解,就算對白岑有定見,至於頭一次見麵就這般對她動殺氣?
聲音過於清冷, 特彆是上揚的尾音, 很有幾分挑逗的意味。秀女們戀慕不已, 巴不得皇上能這般對待本身,可白筠筠卻打了個冷顫。她宿世做保險, 那就是跟人打交道的行當。見人說人話, 見鬼說大話。淺顯人一打照麵,幾句話下來,白筠筠就能判定這客戶是那種範例,喜好如何的交換體例。
蕭珩食指輕釦椅子扶手,瞧著那副看似渾厚的模樣,心中更加憋悶:“是否如薑好蓮所言,你用心踩她的裙襬?”
蕭珩回道:“太後說的是。”
太後笑看淑妃,無法的點頭,“就你皮,後宮儘是美人兒的時候,哀家看你哭不哭。”
蕭珩斂了神采,“母後經驗的是。”太後的話說到了把柄,皇族蕭氏一脈,子嗣淡薄。官方有傳是蕭氏先祖殺伐過量,傷了福分而至。蕭珩並不承認這類說法,自古建國天子,哪個不是雙手沾滿血腥,蕭氏先祖並無分歧。
心機是本領, 至於“婊”麼……白筠筠不敢當, 還是贈給剛纔前麵那位秀女更合適。
蕭珩沉下臉,鋒利的目光轉向白筠筠,“本日選秀,你害薑好蓮殿前失禮。你,可知罪?”
蕭珩一言未發,冷眼瞧著地上的女人,熟諳又陌生。宿世她比軟包子還軟包子,整日梨花帶雨,冇想到竟然另有這般伶牙俐齒的一麵。這番話言辭有據,周到無縫隙,但是他剛纔看的明顯白白,底子不是她所說的那樣。
“是,臣女謝過太後孃娘。”白筠筠一副戴德戴德的模樣,“當今皇上愛民如子,倡導節約。教誨臣女的嬤嬤曾言,太後孃娘夙來討厭奢糜之風,穿衣用膳從不浪費華侈。宮中娘娘更是效仿太後孃孃的嚴明節約之風,不但不消金絲銀線,就連金飾也罕用寶石等貴重之物。薑好蓮身為臣子之女,竟然在裙尾用金線刺繡,如此奢糜是對太後與娘娘們的不敬。此為其一。”
嘖嘖,好一張巧嘴,蕭珩很對勁。給她添堵,他舒暢。
嬤嬤曾成心提示,當今皇後閨名中有個“菊”字。跟朱紫名號相沖,的確是大不敬。
白筠筠承認的乾脆:“回皇上的話,是。”
蕭珩揮揮手,指著地上的薑好蓮,“來人,攆出去。河間府鹽運史薑犇教女無方,對太後與皇後不敬。本日起,撤職查辦,以儆效尤。”
淑妃嬌俏活潑,與德妃對望一眼,對著太後笑道:“皇上那裡是在選秀,這些秀女在我們眼中是花骨朵兒,在皇上眼裡與奏摺許是一樣的。太後還是多費操心,替皇上多選幾個可心的美人兒,免得皇上今後回過神來,看到臣妾這些人老珠黃的後妃們悔怨。”
眼看蕭珩麵上變色,目光含怒,白筠筠手捧著一塊裙尾,大聲道:“太後孃娘,皇上,臣女的確踩了她的裙尾,正如薑好蓮所言,是臣女成心為之。隻是臣女並非無緣無端,而是薑好蓮的裙尾上用金線繡上了燈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