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麵全都是跟郭家暗中勾搭的官員，以及郭家貪汙庫銀的記錄，臣妾顛末這幾個月的暗中調查，終究得來……咳咳……”蘇雅容話未說完，竟是一陣咳嗽，不由得伸手捂住胸口，麵露痛苦之色。

段瑞毫不在乎，“無妨，你且放心睡罷，實在這裡便是毓靈齋。”

郭家幾世為官，傲慢無匹，從不將他放在眼裡。隻可惜郭家家大業大，私底下的乾係更是盤根錯節，若不能一舉肅除，便不能輕舉妄動。段瑞緊抿著唇，眉頭皺得死緊，單單因著二十多年前的那樁舊事，他郭樹清，也非死不成。郭家的歡愉日子，也該到頭了！”

寶玉掖被子的手僵了僵，勉強笑道，“寶釵她……她當日為了救主子，跳到了湖裡，卻……卻冇能再上來。”

段瑞點了點頭，“本身的身子，總要把穩些纔是。”

“寶玉，寶釵呢？”清羽忍不住問。

“主子怎會曉得？”寶玉奇道。

清羽眼睛略睜大了，“臣妾昏睡了幾天？”

說罷，連頭也未回，便信步走出門去。

就在這時，毓靈齋寢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雙細嫩的小手端著銅盆走了出去，清羽扭頭一瞧，本來是寶玉。

段瑞沉默很久，歎了口氣，手指撫上她的臉頰，冷靜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你不要再問，可好？”

她微微展開了眼睛，並不說話，隻凝睇側重重帷幕的大床入迷。本來……還是在這裡麼？

蘇雅容轉頭望著那人，眉眼含笑，道，“臣妾在皇上眼中，便是如此小肚雞腸麼？”

待寶玉給清羽掠過臉，扶她坐起。清羽便道，“寶玉，你也累了，去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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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艱钜地轉了轉頭，瞧見了段瑞超脫不凡的臉龐。他的麵色一如平常，冰冷且不帶豪情，眼神裡卻彷彿模糊有著一絲體貼。

是啊，非論你信與不信，還不都是不聞不問？清羽心中仇恨，麵上仍舊不動聲色，儘力把聲音放柔，“郭昭媛現在如何了？皇上可有懲戒她？”

“瑞哥哥……”清羽望著他的背影，竟鬼使神差脫口道。

蘇雅容坐在窗邊，度量著暖爐，慵懶地瞧著院中的雪，有一搭冇一搭地跟房中人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