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瞧那些衣裳色彩光鮮，款式別緻，內心雖歡暢，嘴上卻道，“你明知我現在有著身孕，非論穿甚麼都欠都雅，還拿這些肥大的新衣裳來，可不叫人沉悶呢。”

哪有一點兒皇上的模樣嘛。

行到靜羽台之時，兩人都莫名有些許感慨。午後的陽光灑在通透的白玉上，一片燦爛晶瑩，全部靜羽台周身都罩著層淡淡的光輝。

剛好此時，寶玉翻開簾子進了來，手裡還拿著些剛做好的衣裳。一進門便笑嗬嗬隧道，“主子，奴婢將皇上前幾日新賞的織花雲錦料子拿去新製了幾件衣裳，主子您瞧，好欠都雅？”

芙昭容望著皇上倉猝拜彆的背影，一口銀牙幾乎都要咬碎，滿心惡氣無處宣泄，狠狠啐道，“瞧她那狐媚模樣，整天裝些個荏弱給誰看呢！”

非論將來如何，隻這一刻，大抵好久都不會健忘吧。

果然如段瑞所說，禦花圃裡的花雖將謝未謝，到底暮秋蕭索，冇甚麼情致可言。還好清羽本就不感覺花花草草有甚麼可看，倒是能出門吹吹風也還不壞。全程都坐在轎攆上，也累不到她。

清羽臉上俄然一紅，不由嘴硬道，“哪就那麼愛喝了。”

兩人正在談笑，方見著遠遠地柳常在與芙昭容一行人沿路而來。到得近前，均跪倒施禮問安。

雲華一聽這話，惶恐跪下，“是奴婢瀆職，請皇上懲罰。”

寶玉遞上新衣，忽道，“奴婢本日去繡衣局取衣裳，瞧見皇後孃娘宮裡的小蓮，倒傳聞了件奇事。傳聞皇後孃娘病中方纔復甦那會兒，皇上前腳剛出景仁宮，皇後便把皇上賞的白玉鐲子給砸了個稀爛。”

不過這芙昭容冇腦筋當真可謂一絕，段瑞冇如何去瞧皇後的病，宮裡頭大家都曉得，隻是未曾說破罷了。她倒好，竟然當著皇上麵直說本身恨不能日日奉侍皇後，是要暗諷皇上待皇後之心還不如她一個昭儀麼？

寶玉點頭，“奴婢明白，奴婢去去就來。”

清羽有些奇特他的態度，卻也不好出言扣問，隻好笑著打趣，“隻要有皇上在的處所，不管花開與不開，臣妾都感覺是美的。”

她身邊的柳常在一向冇有出聲，隻是癡癡地看著段瑞的背影。

清羽咬唇，臉上出現一絲紅暈，“皇上慣會諷刺臣妾，前兒還嫌臣妾聒噪呢。”

正說著話，就聽門彆傳來寺人通傳，“皇上駕到！”

段瑞抬眼瞧了瞧她，無法道，“你啊，慣會說些好聽的哄著朕。”說罷站起家，接過雲華手中的大氅，悄悄披到了她身上，繫好了帶子。

“你便儘管縱著她們。”段瑞發笑，轉頭看向雲華，“還不去為你家主子換衣。”

“不關她的事，還不是是臣妾傳聞皇上要來陪臣妾去散心，過分高興了。”清羽忙笑著替雲華得救。

寶玉略思考，點頭道，“她與景仁宮中其他宮女議論此事，奴婢偶爾聽到，應當不會作假。”

“皇上可還記得此處？”清羽摸了摸白玉的亭柱，隻感覺觸手清冷溫潤，一時忍不住問道。

這日淩晨,清羽展開眼睛，隻見到陽光大好,是夏季裡可貴的陰沉。

想了想，清羽揮手屏退了下人，隻餘寶玉，悄聲問道，“砸了皇上賞的東西可不是小事，那小蓮是皇後宮裡的人，她的話能夠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