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夫人點頭,愈發的興趣盎然,輕巧地轉了個圈,纔回到小杌子上,“長姐不但教我佩帶金飾的知識,還自掏腰包請我看了那“三打白骨精”的崑曲皮電影。”
二人忙跪下,道:“我二人必不敢忘蜜斯的恩德,便是嬤嬤這番提點亦不敢健忘。”
“誰說不是?”雪蘭望著天涯最後一抹殘暴的陽光,嘴角含了絲閒適的笑,“不過是看人打盹便遞了個枕頭罷了。”
“就曉得翠兒不會令我絕望。”雪蘭微微點頭,進一步的開導道:“夫子曰:‘防禍於先而不至於後傷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焉可等閒視之。’說得就是安生立命的處世之道。”
端坐椅上的太夫人,如有所思地瞅著雪蘭,幾上擱著李嬤嬤呈上來的價目單,不但是有金飾的,另有衣裙的,彆的另有張五十兩的銀票。
看二人幾次點頭,又道:“你二人很快就及笄了,又有緣奉養老爺,這男女之事亦須曉得纔好,讓老爺遂心你們也升的快些,要不了多久便可比肩張姨娘了。”
雪蘭笑著擰了一把翠兒的臉,“傻丫頭,便是你肯我亦不肯,且放心就是,今後必有人與你一道守著這蘭馨院的。”
“奴婢不想今後一小我孤零零地呆在蘭馨院,”微微撅起的櫻桃小嘴宣泄著心中無窮委曲。
嬤嬤想想,便也沉默了。
雪蘭抿了口茶,“翠兒彷彿內心藏著話呢,不如說與我聽聽?”
這話雖有阿諛之意,卻不露骨,且非常逼真,太夫人天然非常受用,笑得欣喜,“蘭兒小小年紀,便曉得為祖母分憂,這一點,倒是強過你父親。”
雪蘭隻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意甚溫婉,“父親位居兵部侍郎,僅一名姨娘在側,本就不太安妥,蘭兒深恐他日傳了出去會影響父親的官聲。現在這豐城莫說父親如許的正三品官員,便是那從四品、五品的官員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父親如果在這上頭標新創新,隻怕這官位想再升便不太輕易。且父親正值盛年,再能添幾個弟弟擔當衣缽,豈不更好?即便添幾個mm,隻要教得好,一樣可成為成為父親的助力。”
雪蘭揚揚臉,嬤嬤忙退了出去,對著曉汶微一點頭,曉汶則心領神會地走了出來。
翠兒感激涕零,“能做蜜斯的奴婢,真是翠兒的福分。”
這意猶未儘的一番話,戰略而奇妙地表示出了太夫民氣中的不滿。
翠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雪華幾乎被噎著,忙捧起茶盅猛灌了一口水,一麵揉著胸口,長出了一口氣,“謝天謝地,總算緩過勁來了。”
二民氣領神會,忙跪於太夫人足下,“奴婢謝過太夫人。”
雪蘭點點頭,“姐姐得空無妨來我蘭馨院坐坐。”
雪華眼尖,早已瞥見長姐的蓋碗裡的茶與本身無二,皆呈敞亮的黃綠色,遂啜了一口,輕笑出聲,“長姐,這湯鮮爽回甘,真乃一等一的好茶。”
雪蘭沉吟半晌,甚為誠心,“論理,這話不該蘭兒來講,隻是,隻是……”
“你也彆跪著了,細心腿疼,這幾日指著你的時候怕是很多呢。”
雪蘭正色,“祖母談笑了,蘭兒如何能跟父親相提並論?”轉頭凝睇著祖母,眸光清澈而專注,“父親公事繁忙,自是心不足而力不敷,蘭兒並非為父親擺脫,隻是這些事,本該由父親的妻妾出麵摒擋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