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華暗忖，恩威並施這一招，還真好使，起碼今兒治住了這些主子。一麵又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去見夫子了，翠屏隨我前去，其他的人聽嬤嬤安排。”

雪華淡淡道：“嗯。”然後繞著女童走了三圈，這些女童身上的粗布衣裙，倒還潔淨。

芳華院。

雪華道：“唔，我曉得了，你下去吧。”

“奴婢錦兒，六歲，會燒飯。”

鄭嬤嬤暗道，這三蜜斯雖年幼，氣勢卻不弱，有這等心機與手腕，更兼是個美人坯子，那……

一個黃衫女孩站了出來，笑嘻嘻開了口，“奴婢青兒，本年十歲，識得幾個字，還會些針線活。”

海瀾覷了李嬤嬤一眼，李嬤嬤會心，便一一指著所站之人先容道：“趙嬤嬤，年方三十，精於刺繡，最善於繡花，還能以假亂真。陳嬤嬤三十一歲，曉得藥理，尤擅調配各種藥膳，及滋補藥丸。齊嬤嬤，三十三歲，誠懇本分，做得一手好萊。周嬤嬤年近四十，之前做過皇宮的教養嬤嬤，禮節最是全麵。鄭嬤嬤這小我，甚麼都會一點，但都不精，不過最大的好處是脾氣沉穩，遇事沉著，善機變，懂變通。”

容兒十歲，長相普通，極會察言觀色，卻過於聰明瞭些。

孫嬤嬤點點頭，以示瞭解，“趕都趕出去了，又何必盤點她昔日用過之物，好歹新來之人尚可用……”

“奴婢記著了。”

孫嬤嬤見她撇下世人獨向著本身，自發非常長臉，便斜著眼覷著鄭嬤嬤，鄭嬤嬤最是滑溜，當下便服軟道：“孫嬤嬤，既是累了便歇著吧，有甚事叮嚀奴婢等人也是一樣的。”

鄭嬤嬤喜出望外，跪下磕了個響頭，“奴婢必不孤負蜜斯的信賴。”

李嬤嬤衝媒婆點點頭，媒婆會心，“統共三十兩銀子。”

見雪華走了過來，媒婆笑得愈發賣力，暴露一口並不整齊的牙齒，微微有些發黃，“蜜斯，這些女童身家明淨，各有千秋。請蜜斯細心過目，看上眼就叫她們出列。”

雪華眼裡閃過一絲怯意，“但憑長姐做主。”

“既如此，起來吧。”雪華旋即又換了一副笑容，暖和道。

“謝蜜斯恩情。”

雪華神采黯然，“嬤嬤這麼快便曉得了？”心道：孫嬤嬤曾是長姐親信之人，想來聽瀾院另有耳目，因見孫嬤嬤點頭，乾脆不再諱飾，坦陳道：“她好歹也奉侍我一陣，更何況她曾是長姐的貼身婢女。”

雪華取出一個荷包遞給她，“賞你的。”

李嬤嬤接過東西，衝阿全點點頭，“送她們出去。”

末端又叫孫嬤嬤陪著，到紅玉住過的房裡，將鐵力四彎腿雕花床卸了搬到車上，又喚人搬了雞翅木南官帽椅與束腰小炕桌，並青銅異獸紋香爐出去，阿全見屋子隻剩了一個空架子，這才作罷。

這一批女童中有三人比較搶眼。雲兒九歲，很有姿色，泡得一手好茶，言行舉止間模糊有股傲氣。

鄭嬤嬤早看出雪華對孫嬤嬤也就麵上情，心下更加歡樂，瞅著傻站在一旁的三個小丫環，忙喝道：“還不給三蜜斯存候。”

那三個丫頭倒也乖覺，出得列來，齊齊向著她福了一福。

“鄭嬤嬤，今後我這芳華院就交給你打理，你可謹慎些，莫負了我的囑托。”

芳華院。

雪華微微一笑，以示對鄭嬤嬤的承認，“這府裡的端方，鄭嬤嬤已交給你們了，你們要儘快上手。我另有一句話叮囑你們，都給我聽細心了：我此人，最看重的便是忠心，誰對我忠心，我天然不會虐待與她，如果誰竟敢欺主背主，當如此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