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母既然抱病，外公合該疇昔瞧瞧纔是。武功、腦筋兼具的人才，必然熱中功名利祿，不如為他在軍中安排一個千夫長之類的職位，再贈他一千兩銀票，他既工於心計，定能謀一個好出息。如此不但可將他打收回去，又能讓他立名立萬，他天然會對江家心存感激。”

“低調僅是一種戰略，一種保護，正如兵法所雲聲東擊西，所謂疑兵之計。”

她啜了一口茶，又道：“嫁奩我已囑人備下――皆是平常之物，嫁衣我已暗中囑人趕製。”

“外公要為你大擺酒菜……”

“瀾兒無需過謙，你且歸去歇著罷，外公得從速安插院子與婚宴的事。”

“蒲月詩會後派人查的，本來想著過段時候再奉告您的，嘻嘻。”

“但說無妨。”

“外公，還不是您白叟家言傳身教？嗯，我屆時疇昔，還得跟您討要幾小我。”

“是以選定永州也不是僅出自某一方麵的考慮？”

“豐城乃赤燕國的中間，佈局自不成少，但以米店、肉鋪及集市菜攤為主，一來既不惹人諦視，二來民以食為天，一旦時勢有變――進可攻退可守，當然，得有與之相婚配的一支保護，免得有人趁火打劫。”

鄭嬤嬤歎了口氣，“蜜斯，按說您尚年幼，送一套金飾與她倒也罷了。”

海瀾點頭，“外公，情非得已，”一麵又哀告道：“瀾兒另有不情之請。”

忙喚了阿賢將這些物事搬上馬車，帶著鄭嬤嬤去了碧連天。

“這個天然，既然她得你的眼，我又豈會難堪她？隻是，你的婚房又定在哪兒？”

海瀾臉一紅，“後日便是穀旦，宜嫁娶……”

“外公，並非瀾兒心急，現在時勢不穩，且月言等閒不會斷念……”

“外公慎言，瀾兒此舉不過為著江家百年大計。即便我們不欲與朝廷為敵，乃至不欲招惹彆人，但必得有自保之才氣。如果他日有人忘動江家，必讓他支出慘痛的代價。”

江辰風底下的人手腳甚是敏捷，僅半日工夫就在離出雲彆院一裡之處清算了兩處三進的院落出來，一處喚作碧連天，一處喚作斑斕院。

李嬤嬤與老高，阿全忙進忙出，海瀾這個待嫁的新娘，坐在廳裡鋪著錦殿的圈椅上，正一一查對著嫁奩票據。

海瀾忙道：“不成，那未免太招搖了點，不如後日在李記酒家擺上五桌酒宴便可，請一請有買賣來往的一些商賈，及族中之人。”

“諾，有勞外公，”海瀾起家，對著江辰風恭恭敬敬地一福，這才翩然拜彆。

“話雖如此，但當年前輩與你曾祖相約，江家隻要做到最強最大才足以自保……”

“依你之見，又當如何？”

江辰風沉吟道：“丫頭，依你之見又該如何？”瀾兒之言即使有理，隻是芮鵬舉這類人，殺了未免可惜，如果讓他分開江家，他必然會是以而記恨江家……

“瀾兒恰是此意，一來救人於危難，二來也是疏浚樞紐。”

“以父親和祖母的心性，一則我乃江家之人，二則江濤無甚家世，又豈會親身跑一趟？不過麵子還是會做做的，再怎地他也不肯開罪江家，他希冀著我今後……”

雪華坐在屋簷下的小杌子上，盯著仙客來入迷，一麵暗忖：長姐這般果斷，倒不失為帥才，本身可得學著點。明日便是她的好日子，及笄之日出嫁可謂雙喜臨門，隻不知該送些甚，便喚了鄭嬤嬤出來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