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正檢視廚房本日送來的菜單呢,奴婢這就去通報。”
紫蘇陪著謹慎道:“太夫人經常敲打著,總不至於翻了天。”
雪蘭斂容道:“你我既為姐妹,相互幫襯再也平常不過,何來恩典一說,難道要生生堵截血緣之親麼?”
想到長姐的敏慧,這才稍稍心安。
“祖母可還得空?”
“三蜜斯無需客氣,”李嬤嬤淡淡一笑,“不過是蜜斯的叮嚀。”
昨夜她睡得很沉,可並不代表不曉得李嬤嬤半夜時偷偷朝南麵放了一枚煙花,四更她帶入豐城,歇在城南江家驛站的人手便已同嬤嬤獲得了聯絡,信賴要不了多久他們便會查到她想要的答案。
“其味純粹而不失濃咧,清甜當中又隱含花蜜之香,隻怕用珍品二字亦是冒昧了它。”
張姨娘掌府本就各式苛待,且母親的嫁奩又落入祖母之手,除卻幾套裙服和長姐所贈血玉鐲子,其他之物,又如何上得了檯麵?
雪蘭揮揮手,“罷了,我隻想一小我在這院子裡轉轉,”仍舊一小我出去了,翠兒隻得作罷,泱泱地坐下了。
“不過幾套裙服罷了,”遊移了下,還是忍不住道:“餘下的亦無甚代價。”
“見太長姐。”
才一進院,便見李嬤嬤正在一顆梅樹下入迷,連多少梅花撲在頭上亦渾然不覺,便機警地走上前去,甜甜地笑道:“雪華見過嬤嬤。”
可下一步又該如何走,孤苦伶仃的雪華會是一枚好棋麼?
李嬤嬤上了杯菊米後,站到了雪蘭身側。
一覺醒來,陽光早已透過豐富的白棉紙撒到了堅固的被褥上,帶來些微披髮著新奇草木氣味的暖意,雪蘭並不急於翻身坐起,隻微眯著眼睛想著苦衷,窗外幾粒鳥啼婉轉委宛,聲聲入耳,惹得她悄悄一笑。
梅花冷峻的清氣乍一入鼻,雪蘭略微狼籍的心便靜了靜。
這女孩極虛榮,愛繁華,有野心,也不乏手腕,一旦用好了,便是一柄所向披靡的神兵。
“請她到前廳一敘。”
雪蘭神情淡淡的說了句,“擱幾上吧,”不過每樣皆嚐了一點,便道:“仍舊留著先前的醃鵝脯與紅油竹筍,餘下的撤了,你們四人偏了罷,如果冷了倒可惜了本來濃烈的鮮香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