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未見，豪情衝突，兩人俄然說不上話了，走了半刻鐘，趙挽忍不住這讓人愁悶的氛圍，便牽了個話題出來：“今天下午做甚麼了？”

“嗯……我們回吧。”趙挽道。

“嗬嗬，音朱紫倒是很有雅興，隻是夜裡風大又看不清，為何不白日裡做？”寧思沅麵帶笑意，語氣暖和。音朱紫是她思慮再三新賜給君願的名位。

“嗯，主子看到甚麼好玩的了？”小琢滿眼笑意，似有興趣地問道。

“喜好麼？”寧思沅苦澀一笑，喜好就冇有那麼多理所當然了，喜好就不會在她病著的時候排著寵幸妃嬪，喜好就不會對君願一事隻字不提還怪她態度不好，這麼細細想來，她的怨氣越來越重。

待他走後，寧思沅獨坐在窗前，取過筆墨紙硯，靜下心來抄《金剛經》，滿滿一篇小字抄完，心中也差未幾完整安寧了。“小琢，我本日去看過阿誰池子了。”

“不如我們出去逛逛？”

“練字。”

寧思沅麵色淡淡，問：“為甚麼呢？”

小琢取來後正欲捲袖研墨，寧思沅抬手禁止，道：“我來吧。”接過硯來緩緩轉動動手腕，看墨花圈圈，在硯上象輕雲似地團團展開，俄然想到了蘇東坡的一句話，便輕聲唸了出來：“實在不是人在磨墨，是墨在磨人。”她活在這個後宮裡，不是居於高位淡然看著下方，而是被後宮折磨著，禮遇著，要被這類日子磨死了。

“也許有個念想就好了。”

“那裡那裡，是朕小瞧了愛妃。”趙挽笑意盈盈，目光暖和似水，兩手攥住了她的一隻手。

趙挽聽她答得簡練，隻好帶著笑意，道：“蘭若上人講經講得極好，你如果喜好，下次她開壇，朕帶你去聽聽。”

於此同時，寧思沅也彆過了頭，目光俄然定住了。梅花樹下，落英繽紛，一白衣女子一手持花籃，一手提著玉盤底燈籠，雲髻委宛，仙姿縹緲。月光沿著乾枯的枝隙穿過，在空中投出通透的一週遭斑，正恰好將那女子圈在中心。

“……”莫非是本身想多了？這是她向來冇像明天這麼少話，問又問不出來，趙挽愁悶了，摸了摸鼻尖，悶聲道：“接著走吧。”說著將看望的目光從寧思沅麵上移過，落到火線的路上。

小琢偷眼看她的反應，見寧思沅神采如常，隻好悄悄“嗯”了一聲。

“罷了。”低頭一看，見端硯裡墨又乾了，“再去取一塊來磨一磨。”

“必定不是為了寧家，您看他對大蜜斯就冇有這麼上心，依我看，皇上是最喜好你的。”

君願不是傻子，寧思沅的企圖她已經懂了七八，隻好點頭獎飾道：“娘娘好文采，實在佩服。”

趙挽忍不住麵龐悻悻，看她神采淡淡，若無其事普通，心中不免惴惴然，迷惑的話脫口而出：“如何了？”

這下子兩人走不了了，認清人以後，隻好朝著君願走了疇昔，趙挽不冷不熱道：“起來吧，這麼晚了出來做甚麼？”

“音朱紫是惜花之人，既如此，我們便不打攪你了。”趙挽輕咳一聲，正欲拉著寧思沅走，就看她眸子烏黑，似是苦索。

兩人又並肩歸去了，一起上趙挽一語不發，寧思沅亦是如此，垂垂走到寢殿門口，趙挽俄然開口說了一句話：“這幾天感覺你沉寂了很多，如何了？”

“回皇上，梅花將近謝了，拾些落花做枕芯，也不枉它開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