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冇有其他衣服了,這件實在是……”另一名嬤嬤手托著下巴,如何看如何不紮眼。
寧思沅展開乾澀的眼睛,正對上銅鏡裡的本身,一對熊貓眼占有了小半張慘白的臉,看起來像是化療過後。還能不能再醜點,讓皇上不忍直視,寧思沅又動了歪腦筋,趁著那兩位嬤嬤專注於給她盤發的時候,將掌心拍在硃砂上麵,再敏捷地將手攥緊收回。
“女兒記著了。”寧思沅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其他衣服都不新了,有的還打了補丁,隻要這件,蜜斯一向不捨得穿。”小琢垂眸道。
“蜜斯說得對。”小琢趕緊嘉獎,也從內心歡暢,看她們蜜斯,書讀得少,提及事理來句句在理!
兩個嬤嬤也被驚得停下了手上的行動,直愣愣地看著裙子上一大團像血般的汙漬。
寧思沅謙然一笑,答覆道:“恰是,不知蜜斯是……”
忙繁忙碌,又是一番修整,直到前麵傳話,說是肩輿已經備好了,請蜜斯疇昔,這夥人才扶著寧思沅,一起謹慎翼翼地出了家門口。
正巧又過來一名女子,身穿一件光滑的黃衫,身形小巧,嬌俏如玉,“妙芝姐姐琴、歌,俱是都城無雙,又得蘭若上人悉心指導,想來閨秀無一不曉。”女子對著張妙芝一番阿諛,更是將蘭若上人指導一事說了出來,極大地滿足了張妙芝的虛榮心,實在也暗裡幫著勾起了寧思沅的影象。
“還是算了吧,我看時候並不早了。”寧思沅幽幽一笑,唇邊溢位一角苦澀,道:“這味道估計穿會子就能散去,不敷為慮。”
“是、是、是。”小琢趕緊去把衣櫃翻開,從內裡取出一件濃綠色的長裙,上麵熏了一種奇特的香味,在近處聞著久了便欲作嘔,也不曉得她們家蜜斯是如何締造出來這等香料的。
那嬤嬤一想,難怪,這蜜斯本就出身不好,被家裡苛待也不為奇,看這衣服就曉得了,但如何說,本日這日子再去處大蜜斯討一件新衣也是說得疇昔的。“要不……”
寧秋水滴點頭,對著管家擺了擺手,便看那管家從袖子裡取出兩個紅包,彆離塞到了兩個嬤嬤手裡,倒是沉甸甸的模樣。
蘭若上人,寧思沅也是略有耳聞,此人乃先帝長姐,聖上姑母,風韻超然、才藝雙馨,卻在雙十韶華參破塵凡,入了佛門用心修行。但寧思沅卻服膺她的一句話,也是她出寺雲遊偶遇張妙芝時給出的評價,“色愈糜,意愈減。”不過是徒有情勢,華而不實,本日見張妙芝一麵,公然其人如琴藝,不過爾爾。
固然她非常低調,可還是有人用心挑釁,從她背麵款款追上一名身穿妃色褙子、緋紅色襦裙的女子,麵龐明豔動聽,姿勢傲岸昂揚,“喲,這不是寧府的二蜜斯嗎?”清楚是清潤善曲的嗓音,恰好語氣淩人,叫人不喜。
待換衣服時,嬤嬤將熏了香的裙子拿了過來,寧思沅朝著小琢打了個眼色,隨即乖乖地換衣服。小琢手中捧了硃砂正欲拿遠,卻被寧思沅“不謹慎”地碰了一下,半盒硃砂全數扣在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