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正自悔講錯，聽了陳文心的話，又是慚愧又是感激。

德妃拿出威權來壓他，“如果皇後孃娘有個好歹，皇上返來必是一場雷霆大怒，到時候你我都吃不了好！你如果不可，本宮趁早換個太醫來！”

五阿哥朝著世人掃了一眼。

有些他常見的人，他是認得的，像是德妃章朱紫等。

氛圍一下子有些冷了下來，暖閣裡的地龍，都暖和不了世人的思路。

真是聰明得不像話。

瓜太醫公然中了激將法，不平氣道：“微臣自當儘力以赴，娘娘也彆說換太醫的話。如果微臣都處理不了，便是他呂宗返來也冇用！”

皇上戔戔一個摸索，就讓他們兄弟相爭，扭捏不定了。

惠妃所言情真意切，也點中了榮妃的內心話。

說是如此，她也等著看五阿哥，會是甚麼反應。

至於四阿哥五阿哥他們，那就更不必說了。

四阿哥受皇上的正視，被立為儲君，是她教得好嗎？

“再吸氣――”

她說這話時，不免有些自悔之意。

瓜太醫看向穩婆，經曆豐富的穩婆默契地點頭。

她抓緊了白露的手。

可不是憂思過火嗎？

陳文心是頭一胎出產，於女子而言最是艱钜，更何況她身姿纖細，一看就不好生養。

“再吐氣――”

她抬眼看向上首的陳文心。

有道快籌辦熱水的，有道快扶娘娘進產房的，有道快去喊太醫的。

榮妃也心有慼慼然，不由看向三阿哥。

這回三阿哥突然抵擋，不也是她教誨不善的罪惡嗎？

……

如何才說到她何時出產，這會子就真的要生了呢！

“包包？”

巴不得陳文心平生下孩子，她們就第一時候曉得。

顛末一番風雨，後宮中可貴劃一地聚在了一起，翊坤宮呈現了久違的熱烈。

而後瓜太醫開端喊，“娘娘，吸氣。”

再碰上難產……

陳文心適時開口，突破了難堪的氛圍。

陳文心不由驚奇地睜大了眼，正想著五阿哥為甚麼會如許說，俄然感覺身下一動。

榮妃道：“臣妾說句大膽的話，皇上如果不正式冊立娘娘為皇後，我等都不能依的！除了娘娘，另有誰能教誨阿哥們走正路？”

如此循環來去了十幾遍，陳文心漸漸摸到了規律，開端自發地呼吸。

她說的是，教過阿哥們算學的事情。

一個是照顧陳文心胎脈的太醫，一個是協理後宮的主事之人。

陳文心的確要氣得哭出聲來。

折騰了一日，竟然才瞥見頭？！

瓜太醫道：“快把參片給娘娘含著，娘娘好好聽著，這生孩子不是用蠻力就行的，要呼吸吐納共同著。現在聽微臣的話，跟著來呼吸――”

這個皇後，她們是心折口服的。

五阿哥笑著抱住了她，老誠懇實地隻掛在腿上，悄悄地把臉貼在她肚皮上。

瓜太醫更是每日都要來存候然脈，預感到陳文心這一二日就要出產了，一應藥物都是備齊的。

“各位娘娘好，各位哥哥好。”

都說她對阿哥們極好，實在這些阿哥公主們，待她也是極好的。

“娘娘這肚子……也該出產了吧？”

產床上的陳文心滿麵是汗，麵色慘白，幾縷髮絲粘在額上。

任憑是誰叫了一天了，這嗓子也都要倒了。

世人說著，還是心有慼慼然。

她的麵色稍稍紅潤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