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並冇有誰的字格外像如懿的,倒是有一個宮人的字奇醜非常,扭扭曲曲。李玉多麼機警,便立即提了此人來,恰是玉妍身邊的宮女貞淑。
綠筠賠笑道:“現在誰不曉得皇貴妃本身難保,統統有賴嘉貴妃罷了。”
慶朱紫有些訕訕的。綠筠第一個坐不住,也不告彆,立時去了。當下世人亦見機,便一一辭職。
貞淑低著頭害怕道:“是。”
李玉每說一句,玉妍的笑容便淡一分。她沉吟半晌,目光緩緩掃過身側的貞淑,淡然笑道:“皇上既然這麼說,本宮天然推委不得。貞淑,你便去將合宮宮人都喚來吧。”
李玉厲聲喝道:“那這些年來寫家書老是會的吧!李朝的字固然比滿文漢文簡樸些,倒也不至於換種字就寫得跟蚯蚓爬似的吧?!”
為首的慶朱紫笑著阿諛道:“皇上有好東西隻疼嘉貴妃娘娘,本日也讓我們開開眼。”
李玉點頭:“娘娘明白就好。現在皇上說事涉法師,又有七寶手串為證,便要各宮都寫下密宗七寶常用之物。現在娘娘位分最尊,此事須得從娘娘宮中而始。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玉妍當下便笑:“紅玉髓不算寶貴之物,皇上怎的想起來做步搖了?”
玫嬪嘲笑道:“皇上對著嘉貴妃娘娘,有幾日不賞的。隻怕翻開了啟祥宮的庫房,還不敷慶朱紫看的。皇上特地命李公公前來,怕另有旁的事要叮嚀,我們何必這麼不開眼,非杵在這兒呢?”
啟祥宮來賓盈門,正鶯鶯燕燕擠了滿殿。綠筠本是不大出門的人,也坐鄙人首,卻不似世人普通笑容滿麵,隻是愁緒滿懷,含淚垂眸。
李玉舉起手中的青玉鈿盒,笑眉笑眼隧道:“皇上新得了一對步搖,讓主子給嘉貴妃娘娘送犒賞來。”
天子瞥了貞淑一眼,定定道:“朕方纔說錯了,這兩顆不是瑪瑙,都是紅玉髓罷了。但不管是與不是,你要選上那麼久,朕便知你不識紅玉髓。你不能辯白二物,難怪連密宗七寶不消瑪瑙而用紅玉髓也不曉得。”天子沉下臉:“李玉,把貞淑送進慎刑司,換了惢心出來。奉告慎刑司,對貞淑那裡都能用刑,隻不準傷了手,直到她能臨摹出和皇貴妃一樣的字來。”
貞淑顫巍巍跪在坐榻下,因她是跟玉妍從李朝來的陪嫁,天子對她也格外客氣些,道:“這些字寫得那麼丟臉,但是你的手筆?”
李玉馬上上前來,遞上兩顆珠子。天子道:“那也無妨。這是朕賞你的瑪瑙,你選一顆好的帶歸去串成鏈子戴著,也算是對你這麼多年服侍嘉貴妃的一點兒情意了。”
玉妍與貞淑互視一眼,強壓著滿腔狂喜,笑道:“本宮隻當皇上曉得本宮喜好紅色,以是才犒賞的,不料有如此深意。虧了公公明言。”
李玉道:“嘉貴妃娘娘忘了?孝賢皇後在時最不喜豪侈矜貴之物,向來樸實。皇上這幾日思念孝賢皇後不已,以是拿紅玉髓製了步搖,以表哀思,更表對孝賢皇後簡樸的尊崇。”他微微靠近,“嘉貴妃現在萬人之上,可明白此中的事理了?”
玉妍微微正色:“純貴妃姐姐,你我都是做額孃的人,天然曉得孩子爭氣是得憑本身。我且有三位皇子,如何能顧得過來旁人的孩子呢?冇的叫人笑話,說我手太長,去插手你們母子之事。”
玉妍毫不在乎綠筠,隻顧著談笑,突然見了李玉前來,正談笑風生著,笑紋仍掛在唇邊:“李公公怎的一陣風兒似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