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如懿傳.5_第六章 傷情薄(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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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邪著勾引朕是麼?”天子捏著她的臉,故作深思,“然後便是那句話,等著看邪不堪恰是麼?”

她看著醉醺醺的天子,忍不住心底的嘲笑。如懿?他就是那樣喚皇後的閨名。他喚穎嬪、忻嬪、慶嬪、晉嬪,另有本身,令妃,都是以封號名位稱呼,全然健忘了她們也馳名字,那些美好如帶露花瓣般的筆墨聚成的名字。

春嬋的手上加了幾分力量,緊緊扶住嬿婉如掌上飛燕般輕巧的身姿:“前半輩子疇昔了不要緊,小主,我們要緊的是下半輩子。”

春嬋仔細心細看了好久,怯怯道:“隻要一點點,實在不算很像。”

春嬋忙勸道:“小主彆在乎,宮裡有幾個小主懂這些漢人的詩詞呢?除了皇後,便是死了的舒妃和慧賢皇貴妃。”

春嬋忙忙勸道:“小主討厭,除了便是了!歸正貓兒狗兒的,病死的也有很多。”

嬿婉彷彿是捱了一記重重的耳光,如許猝不及防,打得她眼冒金星,頭昏腦漲。她隻感覺臉頰上一陣陣滾燙,燙得她發痛,幾欲流下眼淚來。她死死地咬住了嘴唇。那樣痛,彷彿隻要如許,才氣夠抵當天子的話語帶給她的龐大的熱誠。嬿婉原是曉得的,她與如懿長得有些像,但是她從不覺得那是她得寵的最大乃至是獨一的啟事。她曉得本身的好,她曉得的。但是她卻未承想,他會如許毫不顧忌,當著本身的麵徑直說出。

天子摟過她在膝上,朗聲笑道:“朕就是喜好你邪,如何?邪在裡頭,對著愛假端莊的人卻也能端莊一番,你這是內邪外正。”天子臉頰猩紅,靠近她時有甜美的酒液氣味,“以是朕喜好你,會在準噶爾戰事之時還惦記取你的生辰來看你。”他伸展身材,難掩慵倦之意,“金戈鐵馬之事當然能讓一個男人大誌萬丈,但對著如花笑靨,百轉柔情,纔是真正的輕鬆安閒。”

心念扭轉如疾電,嬿婉沉悶的心頭頃刻被照亮,微微一笑不言。

而麵前這小我,與本身肌膚相親、要瞻仰畢生的男人,卻將她統統的好,都隻憑藉於與另一小我類似的皮相之上。

天子吟罷,隻是凝睇著她,彷彿要從她臉上尋出一絲映證。

嬿婉眼睜睜看著天子突然拜彆,擁擁簇簇的一行人散去後,唯有風聲孤單吼怒。她想要呼喊些甚麼,明知無用,隻得生生忍住了。有抽暇力量一樣的軟弱迅疾裹住了她,她在春嬋身邊,兩滴淚無聲地滑落:“皇上是嫌棄本宮了,皇上唸的詩詞,本宮都不懂。”

嬿婉沉默垂淚:“本宮也想有好一點兒的出身,也想有先生教習詩書。但是本宮的阿瑪在時得空顧及這些,貳內心隻要兒子,冇有女兒。等阿瑪過世了,便更冇有如許的機遇了。本宮常常見皇上和皇後議論詩書,內心老是戀慕。為甚麼本宮前半輩子,就這麼潦草率草疇昔了。”

嬿婉的身材如隨風輕蕩的柳條,往天子身上悄悄一漾,便又蜻蜓點水般讓開。她媚眼如星,盈盈道:“就說臣妾這般邪著招引皇上,邪著留住皇上。”

嬿婉的話音散落在風中,迴應她的唯有遠遠的幾聲犬吠。嬿婉的臉上閃過無可粉飾的討厭,煩憎道:“討厭的人,養的狗也討人厭!”

嬿婉笑得花枝亂顫,伏倒在天子懷中。天子擁抱著她,仰首將酒液灌入喉嚨。他的唇色如朱,明顯是醉得短長了,放聲吟道:“長愛碧闌乾影,芙蓉秋水開時,臉紅凝露學嬌啼。霞觴熏冷傲,雲髻嫋纖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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