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櫻笑:“主子娘娘甚麼好東西冇見過?不過是考考妾身眼力罷了。”
青櫻低首,珍惜地撫著鐲子,一臉循分隨和:“主子娘娘說得是。真是感念娘娘這份情意,以是如娘娘當年的叮囑,不時戴著,不時警省。”
玉妍答了聲“是”,瞟了青櫻一眼,對勁地挽上晞月的手,親親熱熱地出來了。
高晞月這般直呼“mm”想來是有備而來,潛邸中的身份,現在已是變了。青櫻自知情勢分歧昔日,先與晞月見了個平禮,方含笑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主子娘娘梳洗結束,出來恰好呢。”
青櫻道:“勞姐姐操心,統統都好。”
晞月點點頭,笑道:“入宮這幾日,mm都還住得慣麼?”
富察氏溫和道:“你是個懂事的。我看高氏也每天戴著,卻也一定記得這層意義了。”她頓一頓,“唉,昨夜高氏僭越,我不是不知,隻是從今今後,你也隻得讓著她了。”青櫻心中想著海蘭昨夜所言,正要說話,卻聽富察氏道:“你來之前皇上已經有了口諭,為高氏抬旗,抬的但是鑲黃旗,又賜姓高佳氏。大清建國百年,能得皇上親口抬旗,獲此殊榮的,隻要高氏一人,且隻要正黃和鑲黃兩旗是天子親信,這內裡的分量,你可衡量清楚了吧?”
青櫻眉心微微一蹙,麵上倒還笑著:“高姐姐慣會談笑。皇上為先帝守孝,這些日子都在養心殿住著,難不成姐姐另有皇上做伴麼?”
炎夏暑氣退散,偶爾一兩陣風來,也模糊有了清冷之氣。前頭模糊有人談笑著過來,青櫻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卻見高晞月與金玉妍親親熱熱過來。見了青櫻,金玉妍倒還是如常退開半步,屈膝施禮,高晞月卻隻笑吟吟望著青櫻:“mm好早啊。”
青櫻漸漸走出富察氏殿中,隻感覺口乾舌燥,彷彿從未如此煩惱過。連當初……當初被三阿哥弘時回絕熱誠,也未曾如此。
青櫻心中悸動,想要說話,卻隻驚奇得口舌麻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得諾諾含笑。
富察氏的目光悠悠在她手腕上一蕩,看青櫻皓腕上除了一串翡翠珠纏絲赤弓足花鐲外,彆無其他金飾,不由得悄悄點頭:“你手腕上這串鐲子,還是皇上為皇子的時候安北國進貢的珍品,一共隻要一對。當時先帝賜給了我們府裡。我想著你和高氏是平起平坐的,便一人一個給了你們。既是讓你們彼其間存了親好之心,也是要你們明白,同為側福晉,該當不分相互,不要凡事計算。現在你倒還肯每天戴著,也算不枉了我的一片心。”
富察氏向梳頭嬤嬤笑道:“還不按青福晉說的做。”
裡頭簾子掀起,服侍洗漱的宮女捧著櫛巾魚貫而出。青櫻曉得富察氏洗漱已畢,該服侍打扮了。
青櫻請了安,富察氏笑著轉頭:“起來吧。可貴你來得早。”
青櫻不知富察氏所指,倉猝跪下道:“妾身癡頑,不明娘娘所指,還請娘娘指教。”
青櫻起家謝過,富察氏指著鏡台上一個個翻開的飾盒,道:“喪中不宜珠飾過量,但太清簡了也叫人笑話。你向來眼力好,也來替我選選。”
惢心欲言又止,青櫻看她一眼:“你想說甚麼?”
青櫻退開一步守著,隻在旁服侍著遞東西。富察氏看在眼裡,也不言語。
惢心垂首不語,隻伸脫手來:“奴婢知錯。小主,時候到了,該去先帝靈前施禮了。”